“我美吗?”她就这样注视着季风宵,开口问道。
“当然。”季风宵的回答也十分认真:“无论是从我的主观角度来看,还是真正的客观事实来说,就算是最苛刻的人,恐怕也无法说姐姐不美。”
殷芷舒似是带着感慨地笑了笑,转而说回了之前的话题。
“我家里的事情的话……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故事很简单啦,算得上是简单粗暴的那一挂了。我妈走的早,我爸再婚了以后,有了新的家庭,虽说不怎么管我,倒也算是把我养大了。然后,他也意识到我确实长大了,到年龄了,好像还怪美的,于是某次,某人开价之后,他就高高兴兴地把我卖了。当然,我跑的还挺快的,买家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摸到。
“对了,我听说,我被卖了一亿星币,殿下觉得……我值得吗?”
她说得言简意赅,信息量却已经绝对足够。
季风宵猛地睁大了眼。
电光石火间,他已经将从她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场景,都重新过了一遍。
既然能够稳稳地坐在帝国的皇太子这个位置上,就算他在殷芷舒面前总是显得像是一只可爱又有些格外爱撒娇的大狗勾。
但毫无疑问,这位太子殿下,绝对是帝国最聪明的人之一。
所以他已经在她的叙述中,明白了什么。
比如,为什么她会带着愤怒地直接炸了陈三少的家。
又比如,她为什么会直接对陈三少的某个部位下脚。
再将时间回溯一点,那么,她在那辆车上的时候,想来其实就是她刚刚逃出来,正在躲避陈三少追捕的时刻。
这样一来,他所目睹的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她之所以与车里的那个银发不知名男人有那样的姿态,其实也或许并非是她真的与他发生了什么,而是……她在意欲以这种方式,降低陈三少对这辆车的警惕,从而试图从陈三少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然后的局面似乎有些混乱,陈三少追上来了以后,好像是发现了她,又好像没有,总之之后,他正好踩着黄金战舰从天而降……
四舍五入,也可以是等于他救了她一命。
季风宵微微闭了闭眼睛。
其实,他在这个脉络中,又猜到了更多其他的东西和事实。
比如,那个银发男人是谁。
又比如,殷芷舒后来是从哪搞来的小战舰,去炸掉了陈三少的家。
弹药和小战舰这种东西,不能说多么珍贵,但也绝对不是她所描述出的自己的出身背景,所能轻易拿到的。
但凡能,她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地被陈三少抓住。
当时没有认出银发不知名男人的,是他,做出放走那辆车判断的,也是他。殷芷舒只是在逃生而已,逃生的时候,当然只能抓住所有自己面前的稻草,一定要怪的话,可能……只能怪他来得晚了一点。
……话说回来,陆砚那个狗东西也有被绑在座位上第一天。
季风宵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还带了点对这种可敬对手莫名的幸灾乐祸。
实话实说,他看着对方过分正经的样子已经许多年了,一夕之间发现对方也有过这样狼狈近乎卑微的姿态,这一瞬间,想笑的冲动竟然隐约盖过了心底的懊恼。
他几乎是瞬间就已经猜到了这许多事情。
但殷芷舒不提,他就当做不知道。
季风宵没有松开握着殷芷舒的手,他心底有万千情绪,看着殷芷舒的眼神却依然温柔而专注。
他想了想,重新看向她的眼睛:“是我去得太晚了。”
“如果有下一次——虽然其实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如果真的万一有下一次,无论姐姐在哪里,我在做什么,我都会努力在第一时间赶到,第一个出现在姐姐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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