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吗?”砚奴追问。
赵乐莹顿了顿,没有说话。
砚奴眼底闪过一点浅淡的笑意,伸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是他最近最喜欢做的动作,仿佛只要这样抓着她,她便只能是他的,挣不脱,逃不掉,也无法奔向别人。
赵乐莹垂眸看着两人相扣的手,静了许久后缓缓开口:“今日太医来后,可有交代什么?”
“没什么,只说我伤势愈合良好,应该很快就能大好。”砚奴回答。
赵乐莹点了点头:“那就好。”
看着她松一口气,砚奴唇角扬起:“殿下,我能搬回主院了吗?”
“……嗯?”赵乐莹一愣。
“我身子已经大好,想回主院陪你。”砚奴盯着她。
赵乐莹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在这儿不是住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不可以吗?”砚奴反问。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本宫还是觉得你先将伤养好再说。”赵乐莹叹了声气。
砚奴沉默了。
许久,赵乐莹大约看出他不高兴了,终于还是打破沉默:“自然,你若想回去,回去也是可以的。”
“多谢殿下。”砚奴眸色沉沉,得了应准却不见欣喜。
这一切都是他讨来的。
早膳之后,赵乐莹便出门了,他本想跟着,却还是被她拒绝了。
“你卧床歇息,什么时候好全了,什么时候再出门。”赵乐莹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亲,便转身离开了。
砚奴目送她出门,许久之后垂着眸回到房中坐下。怜春看到他的样子便忍不住皱眉,最后去厨房端了一盘糕点给他:“殿下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偶尔也要出门散散心,并非有意冷落你。”
“原来你也看出,她在冷落我吗?”砚奴看向她。
怜春表情一慌:“没有没有,是我多嘴了,你可千万别多想。”
砚奴重新垂下眼眸。
怜春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叹了声气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传来砚奴的声音:“我已经无事,她为何还会心情不好?”
怜春脚下一顿,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管家离世一事,阖府上下严令禁止透露半句给砚奴,她自然也是不能说的,方才是话赶话,本以为他不会注意,可没想到他还是听到了。
“就、就没什么,这几日太忙了。”说罢,怜春匆匆离开。
砚奴蹙了蹙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这几日全部心思都在赵乐莹身上,府中即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太注意过,如今被怜春一提醒,心里倒开始逐渐不安。
他静坐许久,最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凝着眉往外走去。
他沿着府墙往前走,本想找到周乾问个清楚,谁知走到一半时,眼尖地看到墙上趴了个人,正在努力往府中翻。
砚奴眼神一冷,大步走上前去。
林点星努力翻过墙,扑通一声掉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痛呼,一双描金黑靴便出现在眼前。他挣扎着起身,看清砚奴的脸后愣了愣:“是你?乐莹呢?”
“你来做什么?”砚奴面无表情。
他问得不留情面,若是换了往日,林点星定是要叫嚣一番,可自从案子了结后,他无意间偷听到林树与钱玉的对话,知晓了一切事端的前因后果,在面对砚奴时突然没了底气。
砚奴所受之苦,砚奴义父之死,皆是因为他父亲听信了小人的鬼话,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父亲造成,他也等于半个罪魁祸首。
林点星抿了抿唇,犹豫地开口:“你……的伤势如何了?”
砚奴顿了一下,眯起眼眸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