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你也说了,那人是镇南王送给卓荦的男宠,而砚奴亦是男宠,二人本就身份不对付,谁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旁的事得罪了砚奴,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被你救后又想报仇,才会编造出这些胡话,”皇帝斟酌着开口,“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傅砚山活着的可能性微之极微。”
林树沉思片刻,点头:“皇上说得极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者那砚奴是卓荦的宝贝,她上次为了他,如何跟朕翻脸的,你也看到了,再有两个月便是太后寿辰,届时朕便会为她定下亲事,再以提前适应夫家为由送她离开大沣,若男宠所言为假,朕又杀了砚奴,她少不得要同朕折腾一番,朕悉心部署多年,不想节外生枝。”皇帝淡淡道。
林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万一男宠所言为真,我们难道要放虎归山?”
“当然不会,只是还是要先试探他的话是真是假,才知之后该如何做。”皇帝看向他。
林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若男宠所言为真,那不仅是砚奴,连卓荦怕也不能留了,”皇帝垂下眼眸,“朕做了多年好兄长,希望她不要让朕失望。”
“……是。”林树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后背一片凉意。
一夜过去,京都常安。
赵乐莹醒来时,砚奴已不在身边,她在床上躺了会儿,便洗漱一番叫了老管家过来。
“给殿下请安。”老管家看到她后行礼。
“平身,本宫叫你过来,是要你去查点事。”赵乐莹说着朝他招了招手。
老管家立刻走上前去,赵乐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又特意叮嘱:“此事透着蹊跷,也不知与本宫有没有干系,一定要咱们的人小心,切莫露出马脚。”
“殿下放心,绝不会有事。”老管家答应后便出门了。
转眼便是几日后,老管家派出去的人总算回来了。
老管家匆匆将赵乐莹请到书房,关上门后将一切复述。
当听到李清在林家时,赵乐莹脸色一变:“不好!”
“怎么了殿下?”老管家也跟着紧张。他只知道被林树藏在府中的人是李清,旁的一概不知,原本还以为是镇南王那边有事,可看到赵乐莹的表情,显然不止如此。
赵乐莹来不及同他解释,只是开口说道:“快叫人备马车,本宫要出去一趟!”
“是、是……”老管家应声正要离开。
周乾便径直推门进来了,一看到赵乐莹便跪下:“殿下不好了,大理寺把砚统领抓走了!”
“什么?!”老管家震惊得嗓音都尖了。
赵乐莹浑身冰凉:“……怎么回事?”
“卑、卑职与砚统领方才出门采买马匹,大理寺的人突然来了,二话不说便将砚统领带走了,他们有正经的文书,砚统领只能跟他们走,留卑职一人回来报信。”周乾面色凝重。
赵乐莹抿唇:“可知他们拿人的原因吗?”
“说、说是有人状告砚统领杀人害命。”周乾小心答道。
赵乐莹双手攥拳,许久之后呼出一口浊气:“你们今日去采买马匹,不是临时起意的吗?大理寺的人为何没有来长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马行?”
周乾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殿下的意思,是有人跟踪我们?”
“恐怕在几日之前,长公主府便被监视了。”赵乐莹表情暗了下来,许多莫名其妙的事都被串联到了一起。
周乾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直接跪下:“是卑职办事不力,没有察觉到有人监视。”
“你和砚奴平日更注重府中安全,将所有侍卫都安排在院内,自然不会关注到外头,没发现也不意外,”赵乐莹垂下眼眸,“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不要打草惊蛇。”
“是!”周乾应声,立刻转身离开了。
赵乐莹沉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还要备马车吗?”
“备,”赵乐莹回神,“但备车之前,本宫要同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