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艳群心疼的哟,“没事,不是假的吗?没多长时间我就出去了,你就当我出门给咱挣钱去了。我就是不放心你,回去后呀,你干脆住对面去,跟老爷子老太太住着,顿顿少不了你热乎饭吃。”
“除了你做的,谁做的我也吃不惯。我也是身体不争气,要不是为了活着多陪你两年,我都恨不能跟你换换……”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桥桥就木呆呆的看着他大伯在派出所借了纸笔写了离婚协议,然后签字,再然后出来。大伯母是全程感动落泪的状况下,心甘情愿的签字离婚的。
他回去说的时候,声音都是飘忽的,“我要是有我大伯这能耐,我早有女朋友了。”
是啊!人家就有这个能耐。
紧跟着人家的操作看的人眼花缭乱,他一把把他家的几亩地租出去二十年,一次性给一万就行。
今年这药材这个行情,一万块钱那么些地呢,抢着要呢。
巷子里三家凑了一万,先把地拿下来再说。契书啥的一写,钱一收,人家转脸在县城的边上买了个盖的不起眼的院子,但好歹算是县城的。人家那院子还带了两铺面,他把铺面按照每月三百一间的价格租给了一个修车的和安装铝合金纱窗的,另外多出来没人住的房子也可以出租给在县城上学的一些学生,零七八碎的加起来,每月人家有固定收入一千来块钱。以现在这消费水平,拿着这些钱人家能过的很油水。
你就说你服不服?!
人家也不显老,这些年钱艳群就没舍得拿他当劳力用,不仅舍不得用,还小心的伺候,养的溜光水滑的。除了钱艳群本身邋遢,不善于给男人打扮以外,别的没啥毛病。但人家现在自己一个人过了,五十出头的人像是四十来岁,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长的相当体面。
金保国在县城那是三教九流的啥人都认识,回来就跟林有志嘀咕呢,“他也不打大牌,倒是跟一群老娘们玩小麻将。前儿听说在县城开洗浴城的那个黑姐跟城南一个开麻将馆的寡妇打起来了,为他争风吃醋……”
是说林有志跟着俩娘们都有一腿,且把两人都给哄住了,吃着软饭呢。
林有志能说啥,脸是白了红,红了白,当真是丢人丢的呀。他得空了给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了,老爷子咬牙切齿,早知道当年就溺死在尿盆里了,要这样的东西干啥?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摸出手机,递给林有志,“给雨柱打电话,别叫孩子回来了。在那边好就在那边过吧,没回来的必要了。哪怕我们这老的死了,也别惊动那孩子。他回来没脸做人,在那边谁也不认识,重新活他的人去吧。”
反正老太太是自打出事了,就不出门了。要买啥都是跟小闺女说了,周末小闺女过来的时候给添齐了。老爷子是早起天不亮吃了早饭就下地,走的时候带一天的饭,平时就在地里呆着,晚上天黑了路上没人了,这才回来吃完饭,就是觉得活了一辈子了,丢不起这个人了。
林有志觉得,要不是自家闺女确实是能耐,愣是把厂子弄起来了,他也没脸见人了。
就说今年吧,一亩这一季怎么也平均得有两千块钱,一般人家四五亩地,只这一季,收入在□□千到一万呢。春上的时候再卖了一茬,那时候价没那么高,但一家也在四五千,除开成本,一年收入怎么也上万了。要是加上一些人家打工赚的,弄了野草野菜那些赚的,大部分人家年收入都能达到一万五上下。这在前两年都是不敢想的。如今厂里这个药材加工厂,几乎家家都有一个人在厂里上班,报名之后,都是按照一家一人照顾的,没赶上报名的,零工就从这些人家里选。这些人便是赶上不忙的时候,一个月也有三百块钱的。这一年下来又是三四千。年底还有一次分红。
林有志算了一下自家的账,光是那几亩地的收入加上自己偶尔去加工厂赚的,今年得有一万八。这是没有空闲挖其他药材,要是有劳力的话,怎么都在两万三四呢。
所以林雨桥就更觉得匪夷所思,“那么我大伯一家偷来偷去得来的,并没有比好好种地多出啥来?”
是的!正因为如此,也才更气人嘛!
也就是这个时候,钱艳群的判决下来了,直接就判了三年,算是在这个罪名下量刑最高的判决了。这肯定跟她的态度有大关系!人直接发到几十公里之外监狱服刑去了。
因着这事的影响,四爷的工作调动下来了,调到派出所,做指导员了。
林有志特别不好意思,“你看,本来好好的县局,现在回来了。”“也不全是因为大伯的事。”四爷就直接道,“咱村大部分可都是金家人,这往后种药材的更多了,都得往咱们的厂子送,您就真当天下太平,谁都按照规矩来的?之前,有好几个当了路霸,拦着人家外面运药材的车不叫进来,想过就得拿十块,不给钱不叫走。这事敢叫发展下去吗?派出所都摸清了,一水的都是金家本家的。”
所以,惹事的不光是林家,金家一个逑样子。
谁都觉得回来不是好事,林雨桐却觉得其实还好。这天慢慢凉了,再之后会冷。然后来去上班路上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赶上下雨下雪天,开着车人不操心吗?
这多好,溜溜达达的就把班上了。这段时间她真是体会到在下面蹲点的好了,每天去溜一圈,把事安排了,然后不用你盯着。你在那地方人家还不自在呢。只管回来就好了呀!
在家还能带孩子,眼看过百天的孩子,她中间离开孩子的时间没超过一个小时的。
真觉得选在这个点上生孩子简直太英明了。
四爷一回来,洗手脱外套然后抱孩子,一气呵成。
孩子有吃有喝的,亲妈这种级别的大夫,那是没事了就这里给摁摁,那里给揉揉,结果就是孩子吃喝睡,甚至包括拉屎撒尿,就慢慢的有规律起来。特别好带!而且最近吧,孩子白天几乎是不睡的,这个大人晚上就比较省心了,晚上要是用尿不湿的话,孩子几乎是能好好的睡一个整晚的觉,不用起夜。
今儿四爷回来的时候,桐桐在电脑跟前坐着,继续翻译她的东西。孩子躺在床上,顶棚上弄个挂东西的钩子,桥桥给买了一只能动的玩具老鹰,然后挂在空里,一打开,老鹰就转着圈的飞,孩子就盯着那玩意,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一会子咯咯咯的一笑,一会子把手塞嘴里砸吧砸吧。一听见有人进来了他就不动,静静的听。等听到他爸说话,人家那头蹭的一下离开床抬起了那么一下,大概十来秒的时间吧,看见人了胳膊挥舞腿不停的蹬着,尖声笑着表示他的兴奋。
这可把在边上一边干活一边看孩子的卢淑琴看的稀罕的呀,“头抬起来了,咱们的脖儿长劲儿了……这不光是认人了,他听声都知道他爸回来了……”
四爷洗了手路过桐桐的时候手伸过去放在她脖子上试试温度,没凉着她,就证明抱孩子没事。
人一走入孩子躺着能看见的地方,他就啊哦的叫唤,不知道想表达啥东西。反正可愿意他爸回来了。
四爷把孩子兜起来,叫他以站立的姿势呆着,果然更欢喜了。看见谁他都乐!
桥桥听见动静也进来,伸手要抱,“舅舅抱抱!”他是准备考研,现在赖在家里学英语,一副不着急去的样子。卢淑琴最近老催,这也准备走了。
但看着小不点从光知道吃奶哼哼,长到现在能认人了,天天见的,这猛的见不着,还怪舍不得的。平时四爷一上班,孩子可愿意叫舅舅抱了,因为舅舅抱的动作也很惊险,他大概觉得跟他玩呢。
可他爸一回来,舅舅伸手叫他,那是蹭一下就藏他爸怀里去了。藏了好一会子又扭脸偷着看,见人还没走,咧嘴一笑就继续藏着去了,这就是谁都不要了。
就是吃奶的时候,也不愿意换人。一边哼唧着头奔着妈妈,一遍手却紧紧的揪着爸爸的衣服,于是,这晚上吃奶的动作就成了这样了,当妈的只提供奶源,把衣服撩起来就完事。人家那边把头伸过来吧唧吧唧的吃完,就跟你撒由那拉,继续玩他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