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起身对着金保国说了三个字:“您保重!”
这三个字说的金保国眼泪差点下来,想叮嘱点啥可嗓子哽的说不出话来。
外面贼冷,一出屋子吸口气,感觉鼻毛都冻的站立了一样,鼻子酸的难受。回了林家,大门一关,回屋的时候电磁炉上林有志正用吃火锅用的铜锅炖菜呢。
酸菜豆腐粉条再放点五花肉,咕嘟的满屋子都是香味。
林雨桥招手,“赶紧的,马上就得了。”
四爷邀请老丈人,“咱爷俩喝两杯?”
林有志不爱喝啤的,“就白的,成吗?”
成!
林雨桐顺手给拌了白菜心下酒,然后坐在边上吃她的去了。四爷也不藏着,金家的事说起来也没啥不能叫人知道的,说起金嗣明,四爷就道,“说不上来不好的地方,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跟人接触交际没有问题,出门在外精明干练……挑不出大毛病。但就是一点,不交心!”
跟家里人都隔着心,向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我不占你的便宜,但你也休想占我的便宜。
四爷也提醒桥桥,“打交道的时候得当心。你心眼实诚,他未必有坏心眼,但他的心里,不知道‘人情’二字。你认人情,他不认,所以,吃亏的就会是你。”
林雨桥听的后脊背发凉,他是不能明白的,这到底是啥样的家庭才能把人养成这个样子。其实说起来,自己家这种的,家里有个疯子妈,这样的家庭才该是病态的。可是没有!姐姐很正常,除了早前不是很爱说话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不爱说话并不是没有交际,她高中的同学一直也有联系,就证明一切都正常。包括自己,自己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自己和姐姐都正常,可金家按说挺好的家庭环境,怎么就把人养的没有人情味呢?
或者,有些人天生就冷心冷情。
谁知道呢?
这点事林家听了当下酒菜,听过就算了。至于金保国和老太太,且得慢慢消化。
可这哪里是好消化的?金保国就大冷天被塞了个铁疙瘩似得,心口冷沉冷沉的。本来今年家里添了新媳妇,明年又要添一口人,这是多喜庆的事,结果现在怎么都欢喜不起来。
但不管他欢喜不欢喜,这新年都如期而至了。
大年三十吃了早饭,林雨桐才过去的。把大年初一要穿的用的,都得带过去。因为今年下午去坟地请神回来,贴了对子放了鞭炮,不管谁家,家里的东西都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金家这边的屋子开着空调,温度合适。男人们再把家里从后到前的扫一遍。要把今年所有的不好扫到大门外,然后才去坟地请先人的神位回来过年。女人们要在家里包饺子。堂屋的炉子开着,支着案板。杨碗花剁肉,林雨桐和面。然后剁肉完杨碗花就喊手腕疼,要歇歇。
那你歇着吧,饺子这东西我一人包一碗,吃个意思就得了。不行热点馒头也饿不着人呀!
今年的馅儿是林雨桐拌的,特香。难得吃一顿顺口的,金保国没吃够,金嗣明也没吃够,但是没有了。
林雨桐就笑:“馅儿还有,还有大半呢。今年晚上十二点不是还有一顿吗?我怕吃多了积食,没敢多包!”
杨碗花马上道:“把晚上都包了,总得叫人吃好!哪有饿着肚子过年的,也不吉利!”
好!
林雨桐应的可利索了,然后一过八点,孕妇就要休息了。想吃,自家包去呀!
四爷和桐桐一直是晚上吃的少,六点这一顿吃了就得了。春晚早前就看过,没兴趣。孕妇都有开始打盹了,谁好意思拦着?老太太就摆手,“带你媳妇早早睡。这半夜要响鞭炮,明早四五点得起,不早睡不行。”
然后两口子走了。
杨碗花一个人刚收拾完厨房,洗洗涮涮结束了,过来和面呢。还有这么多,两人都得两小时才能包出来吧。现在好了,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杨碗花看老太太,老太太拄着拐杖回屋去了,老人家也没精神呀。
得了!真没帮手了。
杨碗花声音不小的嘀咕了一声:前半辈子给婆婆当儿媳妇,后半辈子还得给儿媳妇当儿媳妇,啥时候能熬出头。
老太太心里冷笑:你要有你儿媳妇身上的半分机灵劲,我把你当婆婆伺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