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低沉的声音格外缓慢的说:“不用特意勾引。”
甘之如饴。
或许是怕她不舒服,他直接将人放在了床上,松软的床铺因为两人同时躺下,微微往下塌了点。
窗外的大雨从始至终就没有停歇下来。
那种打在木头窗子上的噼啪声,不仅不觉得吵杂,反而有种岁月安宁的感觉。
邬乔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在一艘小船上,随着清澈的流水,上上下下的飘荡,时而轻柔时而急促,在这夏日里的疾风骤雨下,伴随着疼痛,她身体好像有什么失去。
可是更多的是被填满。
她从少年时代遥远而无望的喜欢,仿佛在她心脏上成了一个模糊而浅淡的烙印,这一刻疼痛伴随着的异样,成了她人生新的烙印。
清晨,一丝光透着窗帘悄然落进了房间里的地板上,长长的白色光缝,像是调皮的孩子,想要叫醒还在床上的人。
柔软的床大概是谁都不愿意醒来的梦乡,因为睡的太过舒服,以至于连翻身时,都手指沉的抬不过来。
邬乔的小半张脸都快埋进了被子里,她睡的太安静。
安静到程令时醒来时,要不然肌肤还贴着,差点儿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一张床。
她依旧还保持着昨晚睡觉时的那个姿态,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程令时低头看着她,鼻子眉眼,依次还有着从前的模样,但是眉宇间不再有着年少时偶尔流露出的卑微,如今她始终果敢、始终坚毅。
时时刻刻吸引着他的目光。
似乎是永远准点的生物钟,在自动着叫醒着她,程令时已经一动不动,尽量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她的眼睫还是轻颤了颤,眼皮像是经历了很久的努力,掀开一丝眼缝。
“早。”程令时见她醒了,直接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
邬乔身体一僵,在慢了半拍后,思绪才重新回来。
她眼睛轻眨了眨,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像个老司机一样:“早上好。”
可是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滑溜溜的,等意识到什么时,她啊的一声低呼,惹得程令时立即问:“怎么了?”
“我的衣服。”邬乔小声嘀咕。
程令时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叫,当即笑道:“现在就想起床吗?”
“肚子饿不饿?”程令时问着。
邬乔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小声说:“张阿姨是不是已经来了?”
她知道张嫂虽然晚上不住在这里,但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就会过来,她伸手就要去找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程令时见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直接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下巴在她的肩窝不停磨蹭,一夜过去,他下巴有点儿青茬,极短极短,摩挲在她皮肤上却还是刺刺的。
“慌什么,我们光明正大的,”程令时贴着她的颈窝,声音慵懒又浪荡。
一副风流的口吻。
邬乔正要说话,突然就听他手肘半支在床上,微叹了口气望着她:“难不成你想吃了不认?”
“……”
邬乔知道自己骚是骚不过这男人,哪怕就连绿茶起来,都不如这位哥哥茶味浓厚。
于是她直接说道:“我会对你负责任的,这一辈都对你负责。”
程令时过来要吻她,邬乔往旁边一躲。在男人慢慢上扬的眼尾下,她认真解释道:“我还没刷牙呢。”
“快去给我找衣服,我得在张阿姨来之前起床,”邬乔伸手推了他一下。
程令时这才慢悠悠说:“我已经发了短信,让她这两天都不要过来,这个大宅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邬乔瞬间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我要睡个回笼觉,太累了。”
“累?”明明是一个字,程令时用微拖着的腔调说出了暧昧不明的效果,果然他又用那种慵懒的腔调,低低说:“我可以当成是对我的夸奖吗?”
邬乔原本眼睛已经闭上,突然,她猛地睁开。
回味了两遍,她才终于精确定位到这句话的意思。
这男人大概是真浪的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