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抱头震怒。
宋熹并不是新皇后和皇帝的女儿,而是新皇后带来的孩子,虽然并没有让她上皇家玉牒,但因为母亲受宠,所以在皇宫里过得跟真正的皇女并没有区别。
12岁的皇太子觉得她粗鲁,缺乏管教,皇室要有皇室的样子,怎么能这么没有规矩呢?不可以在皇宫里四处闲逛!不可以摸皇太子的头!不可以捏皇太子的脸!不可以爬树抓蝉吓唬皇太子!
皇太子每天都被宋熹气得年纪轻轻,手就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心里暗暗发誓,等他登基了,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这个女人安排10个教养嬷嬷,教她守规矩。
有一天,宫里要办一次晚宴,小小年纪一本正经像个小古板的皇太子肉眼可见的有些精神萎靡。
“你怎么了?”宋熹问。
韩竞瞥了她一眼,“没什么。”
“说出来我可能能帮上忙哦。”
“哼,那我不想见那些人,你能让晚宴不进行吗?”今晚会来的人,都是一些讨厌鬼,一些试图掌控他的母亲家族的亲戚,一些试图让他跟他们女儿订婚的贵族,他们永远在自说自话,互相博弈,他只是其中≈ap;303记40;工具人。
而这些话,这种情绪他原本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在这座皇宫里,每一个人都有每个人要遵守的规矩,没有人会逾矩,皇太子也不会逾矩做出不合规的行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是皇宫里唯一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他竟然跟她说了,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开始想,这会成为一个把柄吗?
宋熹想了想,摇头,“不行耶。”
“我只是随便说说,不用……”
“不过倒是有能让你舒服点的办法。”说着,她一把扯起小少年的手往宴会厅跑去。
“你干什么?喂!不准在皇宫里奔跑!”
此时宴会厅内,仆人正在将各种料理摆放在桌上,见到两人进来,连忙行礼。
“不用管我们。”宋熹挥挥手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
“嘘。”
就见宋熹左看右看,见没有佣人注意,火速掀开一个餐盖,“呸呸呸。讨厌鬼,吃口水!”
韩竞瞪大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宋熹:“怎么样?爽了吧?”
皇太子手抖了起来:“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幼稚吗?你18岁了……”
“我才17,是可以做幼稚事并且会被原谅的年纪。”宋熹伸手一把捏起他还带婴儿肥的脸颊,“倒是你,12岁不干12岁的事,老气沉沉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说,你其实是不敢?”
“你说谁不敢?”
“你不敢。”
皇太子跟宋熹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总是很不稳定,被这么一激,竟然干出了平日里绝对不会干的事。
少女和小少年,背着仆人,偷偷摸摸往食物上吐唾沫星子,第一次学坏的皇太子心脏怦怦跳,紧张得不行,生怕被抓包的情绪让他连耳朵都涨红了,等搞完,两人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宴会厅,他紧张地喘气,不小心在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笑容满面。
韩竞睁开眼睛,天才蒙蒙亮。
揉了一把脸,他干脆起床去外面锻炼身体,只是仍然控制不住去回味这段记忆,那天让他做了坏事后紧张忐忑不已的晚宴,结果因为与他国的一场边境摩擦而临时取消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好像觉得有点儿失望。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场恶作剧,却失败了。
不过后来宋熹又带他做了很多别的恶作剧,教坏了一个遵规守纪的好孩子,但他们的关系却越来越好了,直到……
韩竞眼眸黯淡了一下,情绪在一瞬间都收拢了起来,开始绕着皇宫跑步。
……
宋熹昨晚睡得早,今天便起得早,精神十足,推开落地玻璃窗,走到露台上,看到天空一片澄澈的蓝。
空气中的味道很奇妙,海水咸咸的味道和森林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已经是清新绝妙,却又有一丝香甜随风奔袭而来,砸进这味道之中,增添了一丝梦幻的味道。
她拿起望远镜,看到那边的美食岛上,人们正在开着小飞机悬在蛋糕山上,有人拿着超大的钢刀,切割下来一个边角,那个边角也足有几百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