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显摆,在徐清婉上马车前,纪纤纤故意加快脚步来到自家的马车前,娇声使唤魏昳:“你快扶我一把。”
魏昳不假思索地跑了过来。
年轻的时候还好面子,不想让兄长嫂子弟妹们知道自己怕媳妇,后来被笑话了二十多年,这会儿魏昳也早不在意了,伺候纪纤纤已经成了本能。
男人听话,纪纤纤朝徐清婉那边得意一笑,上了车。
徐清婉眼里也闪过笑意,只是进了车厢,偌大的马车里就她一个,徐清婉看看身边空着的一片地方,在这元宵佳节的夜晚,她还是难以避免地想起了魏旸,年轻时的魏旸,那个还会对她温柔笑的世子爷。
徐清婉闭上眼睛,短暂的怅然后,她默默转动起手腕上的佛珠来。
靖王府、楚王府的马车前后开走了。
魏昡才刚刚扶福善上了车。
“今晚的羊蝎子挺好吃的,可惜总有人跟我说话,我都没吃尽兴。”
福善揣着一个汤婆子,很是遗憾地道。
魏昡用没出息的眼神看着他:“天天就惦记吃,当年你愿意嫁过来,是不是就图我们中原的美食?”
福善辩解道:“才不是,我是为了两国长久交好,为了促进金国与魏国的文商交流。”
魏昡抿唇:“除了这个,还图什么了?”
福善眨眨眼睛,绞尽脑汁想了一堆场面话。
她说的越多,编得越艰难,魏昡的脸就越黑,马车都快到湘王府了,魏昡终于忍不住提示道:“我呢?你知道要嫁的是燕王四子的时候,心里怎么想?”
福善当年哪知道燕王四子长什么样?
她从小到大光听父汗与周围的人议论燕王了,也听闻过燕王三子是个骁勇善战之人。
“我想,虎父无犬子,燕王那么厉害,你这个儿子应该也不赖吧?”
魏昡勉强把这话当恭维了,瞪着福善问:“见了面,你又如何想?”
福善瞅瞅魏昡俊美的脸,真心实意地笑了,甜甜道:“就觉得你挺好看的,比我在草原上见过的儿郎都好看。”
魏昡盼着她说点中听的,当福善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他,竟然脸红了。
宫中,殷蕙应酬了一晚的皇亲国戚,都没能好好赏灯,宫宴结束后,人散了,花灯还在。
她拉住魏曕的手,朝御花园那边望去。
魏曕心领神会,叫宫人们退下,他单独陪她去赏灯。
月亮升得越来越高,皎皎光辉,比人间的任何花灯都要令人沉醉。
殷蕙就不想赏灯了,与魏曕坐在一张长椅上,她靠在魏曕的怀里,姿势舒适地望着月亮。
“你说,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吗?”殷蕙把玩着他温热的手,喃喃地问,今晚的月色,着实迷人。
魏曕看看她,再看看月亮,道:“没有。”
他的语气是如此笃定,殷蕙只觉得好笑,偏偏头,看着他问:“你如何知道?”
魏曕捏捏她的手,唇角微扬:“下凡了。”
殷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夸她。
冰疙瘩说起甜话来,都与旁人不同。
殷蕙脸颊微热,嘴上哼道:“我若是嫦娥,也该去找后羿,找你做什么?”
魏曕想了想,道:“嫦娥下凡,玉兔也趁机来了人间。”
殷蕙:“……你才是兔子精!”
魏曕则抢在她发作之前,及时抱紧她,低头吻了下来。
今夜月好,灯好,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