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如今洛国公府老夫人来做什么,如今她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应该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事儿都已经扯明白,现在再来见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免好笑,便还是命人传了洛公府老夫人进来。
她这么随意说了一句,那旨意便由宫娥传出去,又由门外候着的太监一路小跑过去,不多时,就见两位宫娥搀扶着洛国公府老太太,后面还跟了范氏,就这么低着头匆忙进来了。
她们进来后,头都没抬,便跪在那里,给自己请安。
乌苔坐在紫檀木椅上,将手轻轻地搭在扶手上,淡声说:“起来吧。”
这时,洛国公府老太太并范氏才起身。
起身后,也不多说话,就恭敬地站在那里。
乌苔想着这两位年纪大了,便道:“赐座吧。”
老太太忙说不必,不过乌苔还是命人搬了春杌来,老太太就着那杌子坐下半边,范氏没杌子,便从旁站着。
老太太半坐下后,才陪着笑,客客气气地道:“娘娘,这一段,你为太上皇求佛祈福,可知道老身在家里,有多挂念,总想着娘娘怎么还不回来,你父亲和你母亲,也每每惦记着。”
乌苔一听,望向范氏:“竟有此事?”
记挂她,这不是说笑吗?
乌苔这么一说话,范氏忙低下头,恭敬地陪着笑:“可不是么,到底是母女连心,总是心里惦记着,想着娘娘什么时候回来,臣妾还特意为娘娘做了一件小衣,想着亲手交给娘娘。”
乌苔便越发好笑了,她可是记得,曾经范氏在她跟前怎么说的,不曾想如今竟这副嘴脸了。
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老太太见此,忙道:“母女连心,哪有不惦记的。”
说着,她便拿眼看向旁边的宫娥,那意思,倒是想着宫娥退下,好说句私密话。
乌苔也就由着她,示意宫娥退下。
待到宫娥退下后,老太太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娘娘怕是不知,自打你走了后,我恰问起你父母,知道了你母亲说给你的那些话,我自是气得不行,倒是要把他们赶出去,无论怎么着,娘娘也是由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娘娘秉性,我都是知道的,断断没有和娘娘生疏了的道理。”
老太太说着这话,给了范氏一个眼色。
范氏低着头,上前,艰涩地道:“老太太说得是,娘娘,往日我便是有万般不是,只盼着娘娘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饶恕了便是,往日实在是我糊涂了。”
乌苔看着,越发觉得荒谬至极。
说起来,当时洛国公府要自己嫁给懋王,还不是赌一把,如今倒是赌对了,懋帝登基为帝,只是自己绝不会再当她们手中的棋子,任凭她们摆布便是了。
当下她便道:“糊涂了,怎么糊涂了?”
她轻笑了声:“老祖母也是说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可是母亲做了什么事,倒是说给我听听。”
范氏见她这般,越发窘迫,求助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无奈,叹道:“乌苔,你是正正经经我们国公府的女儿,你母亲以前是糊涂,倒是错认了女儿,如今,如今她是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