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苔:“好。”
谈步瀛便抱起她。
乌苔不敢挣扎,只好小声商量:“男女有别,我自己去洗就行。”
谈步瀛:“可是小姐往日在府里,不是都有人伺候吗?属下怕委屈了小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特别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乌苔心里叫苦,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不必伺候了,我往日都是自己洗的。”
谈步瀛:“那好,属下已经为小姐准备好了浴桶,浴桶旁准备了各样香薰香料沐浴之物,只是穷乡僻壤,未必有那些御用之物好,若是小姐用不惯,改日属下过去云安城香料铺子给小姐买。”
乌苔此时哪里敢讲究那个,便道:“不必那么麻烦。”
谈步瀛颔首,给乌苔磕了一个头,之后便退出去了。
乌苔过去浴房沐浴,里面修得还算齐整,热水也是准备好的,窗户那里挂着帷帐,也算严实。
乌苔想起刚才谈步瀛的话,认命之余,更觉诡异。
她以前曾以为谈步瀛不过是寻常山中少年,还想着不要连累了他,谁知道,他竟有这般手段。
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竟然还说要去云安城买香料……
她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哪里是讲究香料的时候。
乌苔无奈地叹了声,他怕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吧,可实在看着又不像。
乌苔将自己浸在那热水中,闭上眼睛,纵情地享受着。
她才从王府侍卫那里逃出来一个日夜,如今却已是如隔三秋,只觉得往日那些富贵奢华日子实在遥远,如今便是能有香汤沐浴,都觉得奢侈了。
至于那谈步瀛会不会暗暗偷看,她已经不在意了。
命都保不住了,她干嘛在意那些贞洁,况且她给谁守贞洁,那个懋王吗?反正事到如今,只要命保住,她怎么着都成。
就是这么没骨气,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乌苔磨蹭着,她其实是想晚一些洗好,晚一些去面对谈步瀛,不过没办法,她肚子里实在饿得厉害,这样一直泡在水里也不行,她只好出来,擦拭了身体,换上了谈步瀛已经准备好的衣裙。
那衣裙自然比不得王府里的,不过还算讲究。
穿戴过后,乌苔便湿着头发出来了。
出来后,却见谈步瀛已经侯在那里了。
谈步瀛看着她,拿来了一块大布巾,帮她擦拭了头发,之后又帮她包住了。
乌苔也不敢动,就任凭他帮自己擦拭。
擦拭过后,谈步瀛才道:“小姐,过来用膳吧。”
乌苔只能随着他过去一旁房间。
却见那房中,摆着一黑漆楠木方桌,方桌上摆满了各样珍馐,倒还算用心。
谈步瀛将一双象牙筷递给了乌苔:“怕小姐用不惯普通筷子,这双是象牙筷,是特意从云安城带来的。”
乌苔也就没客气,接过来就用了。
沦落到这一步,她什么都不怕了。
哪怕这饭食中下了毒药,她也吃了。
甚至她想着,当初懋王给自己的那鸩酒,也是不错呢,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如果也有这般美味,她是会感激的。
谈步瀛也不吃,就在旁边看着她吃,偶尔间还帮她剥去虾子的壳。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反正问了也白搭,何必呢,能混一天是一天了。
吃饱喝足后,乌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人活着,还是得活一个精气神,比如现在,吃饱喝足身上干净整齐,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
是一个人后,也许终于可以腾出一点精神探寻真相了。
她望向谈步瀛:“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