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
乌苔心里很明白,叶青蕊已经知道懋王失去了记忆,那她必然要想尽办法让懋王恢复记忆。
这件事,因宫里头下的禁令,她知道了,也不好往外说,毕竟关系重大,但是她蹦蹦跶跶的,四处找机会,说不得哪天就让她得了机会,把懋王给叫醒了。
那自己焉有命在!
一时乌苔也是心急,竟如热锅蚂蚁一般,只盼着寻觅个机会。
只是这机会哪里轻易就有,毕竟自己是懋王府的王妃,不能轻易外出,这重阳节才过,又能寻什么由头呢。
这让乌苔精神萎靡起来,也没别的法子,恰好那谈婆婆还在府中,便招她过来,说几个段子来增长见闻,聊做慰籍。
而就在这时,朝野间却是有了传言,说是天子龙体欠安,盖因丹阳陵寝有异动,甚至还有钦天监的说什么夜观天象,帝星不稳,这时候朝臣也是几次上奏,你参我一本,我参你一本,掰扯起来当年那丹阳陵寝的督修,朝中闹得不可开交。
皇上吃了一段日子的药,并不见好,心焦气燥的,为此也发了几通脾气,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那神医福大先生抵达了云安城,一则是为皇上诊治,二则是要医治懋王的失忆之症。
乌苔听着这个,自然是越发心焦。
事不宜迟,她必须设法了。
就在她提着心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却有了一个机会,懋王竟然主动请缨,前往丹阳。
他是要用乌苔的填海之法,来镇压住那龙眼。
乌苔听到这个,那真是通体舒坦。
他竟要离开!
他若是离开了,这王府中自是可着自己做主,到时候寻个由头出去,还不怕走不脱吗?
如此大悲大喜之下,乌苔也是后背一阵发凉,又觉身上虚软,便干脆命人背了热水,过去沐浴一番。
沐浴过后,便开始为懋王打点行囊,收拾东西,想着好好送他上路。
这里乌苔正忙碌着,就见懋王回来了,她自是忙去迎着。
懋王看她额头微带汗,不免诧异:“怎么了,倒是忙成这样?”
乌苔见到懋王,便体贴上前,温声道:“适才王管事过来,提起说殿下不日即将启程前往丹阳,妾身听了,自是不舍,但是又怕出门在外,殿下食宿不便,所以适才替殿下收拾了一番行囊。”
懋王听了,却是望着她:“往日,乌苔也这般为我收拾行囊吗?”
乌苔一听,知道又是一个坑,便低声道:“往日殿下身边行囊都是由王管事打理好的,妾身倒是不曾收拾过……”
说着,她抬眸看着懋王:“殿下是觉得妾身今日多事了吗?”
懋王:“不必,我只是问问。”
乌苔总觉得,今天的懋王有些不对劲,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明明昨晚上两个人缠绵要好,恩爱得仿佛要化作一处,到了白日,怎么竟这般模样了?
她只好屏住呼吸,尽量不惹事不生非,想着怎么也得熬一熬,若是能熬得懋王尽早离开,底下那些人,总归不至于招惹了她。
她便小心地服侍着,帮他褪去了衣冠,换上了寝服。
懋王却问道:“今日在家,都做了什么?”
乌苔一听,便笑着道:“如今入了秋,自是有许多要备的,冬储的菜蔬已经从丹阳送过来了,今天才入了库,随着一起来的,还有最近新酿记的酒,可惜重阳节已经过去了,只能等着有机会再拿出来待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