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轻笑一声:“若妾身没有嫁给掌印,您确实是最有力的证据,毕竟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您完全没必要为了陷害一个小女子,就承认自己做下了巫蛊之术,可妾身如今和掌印成亲了……您猜圣上会相信您说的,还是觉得您为了拉四殿下和掌印下水,连死去的兄长都要再利用一次?”
赵良毅眼神猛然暗了下来,许久之后突然轻笑一声:“有意思,傅知宁,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孤如今是愈发想……”
“参见二殿下。”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在说话的两人同时一顿,傅知宁看到来人后笑了笑,当即迎了上去:“清河哥哥。”
时隔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唤他。
百里溪眼眸微动,牵住她的手后看向赵良毅:“二殿下别来无恙?”
傅知宁:“……”她清河哥哥大约是想将人直接气死。
赵良毅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很快又淡定下来:“内相何时瞎了,连孤受伤了都没瞧见?”
百里溪一顿,随意扫了眼他身下的四轮车:“咱家还以为殿下懒得走路。”
赵良毅冷笑一声。
百里溪适时提出告辞,牵着傅知宁的手便离开了。
“他欺负你了?”彻底离开承乾宫,百里溪第一要事便是追问。
傅知宁摇摇头:“没有,只是威胁我几句。”说罢,便将刚才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
百里溪眸色沉郁:“放心,他不敢。”
“嗯,我知道。”傅知宁乖乖回答。
百里溪看她一眼,眸色缓和许多:“应付他们累坏了吧,我今日无事,带你出去走走?”
“不要,我想回家。”如今多事之秋,还是家里待着最安心。
百里溪没有强求,牵着人便直接出了宫,正准备上马车时,突然迎面遇上了傅通及其他几位官员。
傅知宁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到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傅通直接沉下脸,径直往宫里去了,其他几个官员面露尴尬,最后顶不住沉默的气氛,先行向百里溪见礼:“掌印大人。”
“诸位大人午安。”百里溪微微颔首,仿佛没看见已经远走的傅通。
官员们见过礼,等百里溪一离开便开始窃窃私语。
“傅大人胆子也太大了,连掌印的面子都敢拂。”
“那是,他可是今非昔比,做了掌印的岳丈了,自然有资格甩脸子。”
“都断绝关系了,算什么岳丈,没看到掌印也完全不给面子吗?”
几人聊了几句,一进宫门便识趣闭嘴了。
大道上,奢华宽大的马车里。
傅知宁正心不在焉时,百里溪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顿了顿抬头,没忍住笑了:“我没伤心。”
“不用太久,我会为你在天下人面前正名。”百里溪认真道。从前没娶她时,也接受了将来会失败的可能,但如今他必须成事。
“正不正名都无所谓,”傅知宁与他十指相扣,“我真没伤心,只是觉得他今日看起来,似乎有些老了。”
说完,她轻笑一声,“我爹这个人,做什么都高不成低不就,天性自私,偏偏也不是全然不负责,所以我对他总是狠不下心,也不愿亲近。”
“怪他吗?”百里溪问。
傅知宁摇了摇头:“可也不知该如何喜欢他。”
百里溪不再多言,只是攥紧了她的手。
今日为了进宫谢恩,傅知宁起得比平日早了将近一个时辰,一回到家便开始犯困,最后还是在百里溪的监督下勉强用了午膳,衣裳都顾不上脱便倒在床上了。
百里溪只是出去倒个水的功夫,她便已经彻底睡熟。看着她微蹙的眉眼,百里溪轻笑一声,上前轻手轻脚地为她拆珠环、解衣带。
随着身上头上越来越轻,傅知宁的眉眼愈发轻松,终于在只剩一身里衣时放松地翻了个身,然而一条腿刚搭在被子上,她突然蹙着眉头轻哼一声。
百里溪没有错过她表情的转变,顿了顿后将她的里裤轻轻撩起,便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膝盖上,此刻隐隐一片淤青。
作为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百里溪一眼便认出这是久跪之后形成的痕迹,原本轻巧上扬的唇角顿时放下,表情也逐渐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