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宴会快要开始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乱,她和梅敬之都回头看过去,但阮昭看见进来的人那瞬间,忍不住握紧手掌。
虽然早已经年近六十,可是南漪身上有种亚洲人特有的抗老,优雅从容,又容光焕发的感觉。特别是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时,夫妻之间那种恩爱的氛围,更让她添了几分妩媚。
傅时浔站在她的另一侧,至于身后则是一对年轻又登对的夫妻。
穿着一袭金色亮片鱼尾长裙的女人,长发微挽,精致瘦削的锁骨间,是一串夺目亮眼的钻石项链,那颗主钻呈淡黄色,跟身上的长裙交相辉映。
可即便这么夺目的打扮,都没夺走她容貌的分毫吸引力。
明艳至极的女人,站在堂皇明亮的宴会大厅里,如同盛开的小玫瑰。
“主办方好大的名字,居然连傅家一家人都请来了。”
“傅夫人可是这次基金会的名誉主席,当然有面子。”
“站在傅夫人身边的那人,该不会就是傅家那个从不露面的长子吧?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之前网上很红的那个大帅哥教授。没想到他家世居然也这么牛。”
“这种真的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吧。”
这种宴会,一家人来参加并不罕见,罕见的是一家人长相还都这么优越。
阮昭在看见南漪的那一刻,感觉呼吸好像都要被夺去。
她知道南漪对她并没有恶意,但在看见她的瞬间,阮昭脑海里的那段记忆就被翻了出来,南漪的出现,就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盒子。
那个带给她无数痛苦的魔盒。
阮昭迅速扭回视线,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缓和下来。
直到旁边,递过来一杯水,梅敬之看着她的脸,低声说:“没事吧?”
阮昭握住水杯,摇摇头:“没事。”
傅家人就在他们侧前方的那个圆桌上落座,很快不少人过去打招呼,直到阮昭看见秦雅芊一家人也走过去。
“这个圈子里,谁都知道秦伟一直想跟傅家结亲,”梅敬之喝了口香槟,嘲讽的轻笑:“可惜傅家掌权的那位二少,英年早婚。”
南漪看起来跟秦雅芊的母亲还算熟悉,两人说笑了几句,秦雅芊一脸害羞的站在旁边。
“不过好在傅家有两位公子,不是还有一个呢。”梅敬之哼笑。
阮昭记凝眉看向他,无语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的样子,很碎嘴。”
傅时浔背对着自己,阮昭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但是自从在殡仪馆一别之后,傅时浔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当他抱着自己,说出复合的那句话时,阮昭不可否认,自己的内心是有动摇的,那一刻,她几乎要被他的话说服。
人生这么无常,他们确实不应该在浪费时间。
可是最终她话到嘴边,变成了:“没人比我更知道世事无常这几个字的含义,因为一夕之间,我就永远失去了我爸爸。”
那一刻傅时浔抱着她的手臂,突然僵住。
他们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忽略这个事实,他们之间就是横隔着一条人命。
阮昭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做到坦然面对这个事情,心安理得的跟傅时浔重新在一起。她做不到,她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慈善拍卖会的间隙,阮昭终于找到了机会,跟任国承见面。
对方年近四十,但是身材保养的很好,瘦削的身材穿上西装,显得格外板正。
“阮小姐,我听过你的大名,”任国承轻笑着冲她举起酒杯。
阮昭抬手与他轻轻一碰:“所以仅仅是听过,才让您没时间见我的吗?”
任国承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微微耸肩:“你要知道,作为藏家我对我的藏品都很珍惜,所以我希望哪怕出手,它要值得有匹配它的价格。”
“那您就更应该把这幅画交给我们,毕竟去年秋拍会上,我们嘉实的《墨竹图》拍出了两亿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