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的,周兮辞又想到陈临戈将要离开的事实,她又笑不出来了。
周兮辞从地上站了起来。
陶姜抬头问:“你干嘛去?”
她头也不回地说:“我去跑一圈。”
众人:“?”
周兮辞顾不上他们的不平,绕着跑道匀速跑了起来。
她迎着暮色晚风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王沪生看出她的不对劲,在一旁吹了声哨。
周兮辞停下脚步,弯腰手撑在膝盖上,汗水一滴滴往下落,她忽然从心底涌起一阵尖锐的难过和不舍。
她不想。
一点也不想陈临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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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一晃就到了尾巴。
不知是不是“离别”将至,陈临戈发现周兮辞最近黏他黏的都有些过分了。他拿着衣服站在卫生间门口,再三强调:“我只是去洗个澡。”
周兮辞抱着作业站在那儿:“哦,我知道啊,我也没说要进去。”
“那你站在这儿也不行啊。”他笑了一声:“跟个变态似的。”
周兮辞噎了一下,默默走到客厅坐着了。
陈临戈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一瞬间想把实情说出来,可想到说出来的后果,他宁愿等着“东窗事发”的那天。
反正……也没几天了。
周新萍生日那天,王沪生破天荒没放假,只是改了下午的训练时间,提前三小时,两点开始六点结束,晚上休息。
周兮辞一天都乐哄哄的,一结束就往家跑,简凡喊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回去洗完澡,周兮辞换了身衣服,徐慈英在一旁叮嘱道:“晚上早些回来,这天眼见着马上就要转凉了,不然带个外套吧。”
徐慈英往年都很少去红杏,基本上都是叫周兮辞替她带点东西再带两句问候,今年也不例外。
周兮辞也不争辩,乖乖拿了件牛仔外套:“妈,我走了啊!”
“去吧。”徐慈英笑了声。
陈临戈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去红杏要倒三趟公交,这个点正是公交高峰期,怕在路上耽误时间,他便先下楼打了车。
周兮辞跑过去时,他正站在车外接电话,她小跑过去,听到他说:“是,马上要过来了。”
陈临戈拉开车门示意她先坐进去,自个紧跟着坐进后排,“师傅,走吧。”
他挂了电话,周兮辞问:“是周奶奶吗?”
“不是,是正哥。”
正哥全名蒋正,也是住在红杏的孤儿,但他和陈临戈跟周兮辞不同,他是六岁才来的红杏,已经对很多事情都有了清晰的认知,也不适合被领养,便一直住在红杏。
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溪城本地的大专,后来跟人合伙开了个小饭馆,就在红杏附近,今晚也是他掌厨。
周兮辞有些诧异:“你和正哥一直都有联系吗?”
陈临戈“嗯”了声:“怎么了?”
“没事。”周兮辞转头看向窗外,原来这几年,只有她和陈临戈没有任何联系。
……
到了红杏,院里和过去相比焕然一新,原来的红砖房被三排两层小楼覆盖,院墙加高加固。
有了更专业更系统的职工人员,周新萍再过两年也要光荣退休。
她见到周兮辞和陈临戈,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看到你们两一起过来真是不容易啊。”
“奶奶生日快乐!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周兮辞把徐慈英亲手织的毛衣递过去:“这是我妈妈叫我带给您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