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那个年纪的林听轩来说,他说得不错,况且他本身又不像陆殿卿一样接受家中长辈熏陶,能说出那些门道的林听轩已经很优秀了。
不过他讲的那些,也确实有一个谬误。
当时陆殿卿年少,也有些气盛,便指出来了,林听轩还不服气,和他争辩,两个少年引经据典,最后请了那画的主人来评判,最后证明陆殿卿是对的。
自那之后,林听轩自然有些看不惯陆殿卿,觉得“太傲了”。
之后,因为林望舒的事,林听轩更是一直烦他,两个人见了面不说话的。如果万一有需要必须说话,那必然是直呼大名态度颇为不佳。
现在,他赫然成了林听轩口中的“小陆”。
旁边的林望舒听了也是一愣,她看到了陆殿卿略怔时的意外,也觉得好笑,不过假装没听到,就低着头继续吃菜。
好在陆殿卿很快反应过来:“二哥,我酒量一般。”
林听轩:“那天婚礼上,我看你喝了不少不见醉态。”
林望舒笑起来:“二哥,他根本不行,回去后就醉倒了,还吐了呢!”
林听轩拧拧眉:“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
林望舒哼了声:“反正不许喝多了,我还等着回去他自行车带我呢!”
陆殿卿含着笑,看向林望舒,示意不用,今天并没外人,也是大家高兴。
林观海从旁赶紧打了一个哈哈:“我们都是自家人,犯不着,随便喝喝得了,听轩别胡闹!”
林望舒:“那可不,明天还得上班呢。”
关彧馨从旁笑起来:“没事,你们随意喝吧,今天盖了房子玩个尽兴,喝高了,住下就是了!”
林望舒见此,也就不说了,不过眼神还是淡淡地掠过了陆殿卿。
那自然是很有管着的意思。
他上次喝醉了还吐了,自己多难受啊!
好在林听轩也没太过分,就是故意逗逗陆殿卿的意思。当下几个男人,各自走了几杯,之后便说起话来,林听轩提起他在故宫的见识等等,他本就是一个能侃的,现在天南海北地说起来,倒是引人入胜。
别人也就罢了,唯独宁苹,那可是从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两眼放光,都是崇拜。
林望舒看着这情景,也是无奈。
喝了一番后,到底是收敛着,并没多喝,林望舒从旁看着,陆殿卿只是脸上有些泛红,不过并没太要紧。
收拾了碗筷,大家还不太尽兴,又玩了一会牌,玩的是过去流行的顶牛儿。
大家伙都坐在门前,珠帘半打开着,电风扇卖力地吹着,坐在一块儿打牌。
这牌一共二十四张,分四家,关彧馨牌瘾大,自然是要玩的,林望舒也掺和进去了,又把林观海和陆殿卿拉进来。
关彧馨:“小陆你会玩吧?”
陆殿卿笑道:“以前看胡奶奶玩过,知道规则。”
关彧馨:“那行,你来吧。”
于是大家分牌,这牌局就像下象棋一样,都是要动脑子的,开始时候陆殿卿不熟,不太行,输了,关彧馨指点了一番,他自己也领悟了,让他胡噜了一把。
关彧馨笑哈哈地说:“这可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瞧瞧,这一会儿就赢了!”
陆殿卿道:“是妈教得好。”
接下来关彧馨一口气赢了好几把,林望舒开始还纳闷,后来看陆殿卿,突然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他放牌呢,可真行!
后来趁着大家伙没注意,她拿脚踢了他一下。
陆殿卿笑,无奈地看她一眼,用唇说:别胡闹。
打了一会牌,也不早了,便说各自散去,其实林望舒还想玩,但没办法,陆殿卿明天还要上班,他公文包什么的都在新街口的家里,必须回去。
当下大家商量着,让林听轩送宁苹,陆殿卿和林望舒骑着车子回家。
大夏天的,路上亮着昏黄的街灯,偶尔街边有摇着蒲扇乘凉说话的老头老太太,两个人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
一阵夏风吹来,林望舒只觉得满身舒爽,便从后面抱住了陆殿卿:“今天累坏你了吧?”
陆殿卿笑着说:“还好,其实也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