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往客栈走,走到一半时遇见有男子拿着棍,将一个女子从家里撵了出来。萧夕禾来蓬莱两天了,还是头一次见男人这么支棱,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被撵出来的确实是女人?”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小安。
小安一脸鄙夷地看了眼狼狈的女子:“是啊。”
“为什么?”萧夕禾惊奇。
小安啧了一声:“十有八九是太花心了,正室自立门户了,我们这儿自立门户的男子,是能像女子一样继承家业、娶亲生子的。”
萧夕禾想起他们‘女人一辈子只能睡五个男人’的奇葩规定,不由得咬了一下舌尖:“……所以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生子泉呗,”小安得意,“我们的母亲泉可是无所不知,有过五个以上男人的女子,触碰泉水时会使泉水发黑。”
萧夕禾:“……原来如此。”
还真是简单粗暴。
两人又同行一段,到人多的地方便各自分开了,萧夕禾独自回了客栈。
“客官,您回来了?”客栈老板娘殷勤上前,“给您备了热水,已经送去房间了。”
没有了灵力,便意味着不能再使用除尘咒,要老老实实用水洗澡了。萧夕禾闻言道了声谢,便要转身上楼。
老板娘忙追着问:“要点心吗?茶水呢?可还需要别……”
“谢谢,什么都不用了。”萧夕禾无奈。
由于蓬莱鲜少有外人来,客栈生意一直不好,以至于好不容易来一个,老板娘真正做到了对待客人就像对待上帝一样。
老板娘见她拒绝了,便识趣没有再跟着,萧夕禾松了口气,直接回屋了。
屋里,浴桶里满满的热水还冒着白烟,萧夕禾伸手摸了摸,水温刚刚好。
她轻呼一口气,解下衣衫直接下水,热水蔓延至脖颈,浅淡的药味萦入鼻尖。萧夕禾顿了顿,拘起一捧水嗅了嗅,又觉得是闻错了。
翌日清晨,她早早就来了执事堂,结果还未进门,就撞见扶空姨母在院子里发疯。
“我已经知道了,你未婚妻这次回来,根本不是为了娶你!她是看不惯你一个男人抛头露面,来跟你退婚的!”
“姨母,我现在有贵客在,凡事能不能之后再说?”扶空眉头紧蹙。
妇人冷笑:“什么贵客?我怎么没看见?该不会是编出来骗我的吧!”
“真的有客人,眼下正在厅内坐着,还请您顾全大局……”
“你一个小小男子,没什么见识的东西,还敢叫我顾全大局?当真是笑话!不是有贵客吗?那正好叫他评评理,看你一个男人霸占岛主之位到底成何体统!”
妇人说着,便要进屋去,扶空只能拦住她,妇人当即怒喝。
正吵得热闹时,扶空瞥见萧夕禾的身影,当即蹙眉看向她。
帮我。他无声地看着她,眼底是丝丝恳求。
萧夕禾的心跳又快了一瞬,却还是迟疑地站在原地,扶空眼神一愣,脸色愈发苍白。萧夕禾纠结许久,到底还是走了进去:“你干什么呢?!”
妇人听到声音下意识松开扶空,看到是萧夕禾后目露不屑:“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与他解除婚约后便是外人,没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谁告诉你我们要解除婚约的?”萧夕禾反问。
妇人冷笑一声:“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是不是要解除婚约,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清楚,”萧夕禾似笑非笑,“但我现在清楚的是,你一直在为难我的未婚夫。”
妇人一愣。
扶空趁机道:“姨母,我与夕禾感情甚笃,不会解除婚约,不管你是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都不要当真了。”
“而且你再敢来闹,我定要对你不客气!”萧夕禾呵斥。
话音刚落,厅前突然传来几下掌声,院中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看清是谁后,萧夕禾眼前一黑。
“感情甚笃。”谢摘星玩味地重复一遍扶空的话。
萧夕禾:“……”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