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合理地利用身边的关系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想帮助江子仲就得尽全力。舒教授和你也很熟,你为什么不去和她聊聊?还是你觉得这样的后门走的不正确,是你所不屑的?”
尹硕的眼眸带着探究,锐利而不失讽刺,成功激怒许穆驰的神经,她放下所有隐隐的感伤和揣测,激愤而起:“那是因为帮助小江才刚刚开始,原谅我没有你天生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大脑,我需要消化需要思考,你不用这样连讽刺带挖苦地说我!”
尹硕满意地微微上扬嘴唇,当然这个动作在许穆驰看来是十分欠扁的:“我只是提醒。”
谈话当然不能如此进行下去,许穆驰也不想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千辛万苦地趟水过来,却跑了题,变成某人对她的声讨会。
她努力忽视这个如今不留情面,特别容易怼她的男人,将江子仲的意思向殷其雷做了表达。可结果因为坐在一旁并不甘于沉默男人的搅局和强大诡辩能力,这场传达又变成了被洗脑,甚至恨不能让她潜伏在江子仲身边,好随时传递情报。
这场劝说终于以大家在共同帮助江子仲寻找线索的同时,许穆驰不轻易和他们断了联系,并且殷其雷不得在明面上刺激江子仲而达成共识。
结束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未停,殷其雷示意了下,尹硕却半点没有相送的意思,一副不慌不忙似乎还想多呆一会儿的样子。许穆驰对他的说辞恨得牙痒痒,深深剐了他好几眼,借了伞冲入雨雾中。
第二天雅政学刊召开本学期最后一次编辑会,研一的编辑们来的稍微早些,聚在一起聊天。朱剑龙看到梅嫣坐在角落,神秘兮兮地凑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见梅嫣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未免碰不被理睬的软钉子,自动报送:“昨天咖啡馆打工的张什么来着,就叫同僚张好了,看到尹师兄和许主编大晚上在咖啡馆剑拔弩张,而且不只一次,上次她还被许主编怼了下。”
果然梅嫣耸起脑袋,一脸兴致勃勃:“昨天晚上吗?为什么事啊?”
朱剑龙的八卦只浮于表面,梅嫣这种深奥的实质性问题他答不上,又不好臆测,气焰自动灭了一半:“这个我不知道啊,同僚张第一次就是因为太想知道为什么才被主编呛了一句‘搬张椅子坐下来一起聊聊’,所以第二次也只敢远观不敢靠近。她说主编和师兄的气场都冷的渗人。反正他们最近私下有见面!”
梅嫣轻笑:“这话倒挺像她的风格,你说他们为什么最近私下又见面呢?”
梅嫣又问了一个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深层次问题,朱剑龙八卦的气场又弱了几分:“可能是因为分手没谈拢?纠缠不清?问题是谁纠缠谁啊?”
特别虚弱的分析,梅嫣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朱剑龙说的情况让她想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两私下见面,而且还是剑拔弩张?他们两人难道应该不是看见当没看见更符合常态一点吗?
梅嫣正想的入神时,许穆驰已经来了,这次寒假前的例会主要是总结和布置寒假里需要做的工作。
梅嫣有些心不在焉,最近舒黎知出院了,她也少了最大的借口能单独在校外见到尹硕。尹硕的性格她很了解,甚至不用任何多余的话,光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他对自己的疏离。
或许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有事直接问,反正最近这种疏离感让梅嫣觉得应该找个机会挑明一下,及时防止她和尹硕之间的关系朝着不可逆转的冷淡发展。
“梅嫣?”
梅嫣的思绪被自己的名字抽离,许穆驰正在前方喊着她,好像是之前喊过,所以此刻正有些疑惑地喊她。
“在。”
许穆驰又重复了遍:“等会儿留一下。”
散会后,梅嫣发现所有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难怪走之前朱剑龙恋恋不舍地抛给她一个八卦兮兮的眼神,怪她之前神游的太厉害,竟然不知道现在是独自被许穆驰留了下来。
许穆驰递给她一叠稿件:“刘教授说在新生面试环节对你印象很深。这叠是几个学术组教授们的稿件,他希望这次由你来校对,应该说是对你寄予很高期望的。电子稿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寒假校对好直接发我就行。”
梅嫣接过笑:“这难道是选我当你接班人的节奏?”
许穆驰早就习惯她这种玩笑,不置可否地咧咧嘴:“你有自信是好事。”
梅嫣却接话问:“上次在日料店见到那个毕师兄后来在火车站也见到过,他还送你去医院,是不是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