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色开始,她和池雪焰有许多话可以聊。
电话接通时,贺桥听见母亲来不及掩饰的惊讶:“咦,你今天没开静音呀?”
透明的眼泪渐渐打湿了贺桥的肩膀,却没有传出一丝哽咽的声音。
池雪焰不想要属于生日的蛋糕,也不想要属于情人节的红玫瑰,只要一顿平常的晚餐。
他笑着说:“贺桥,跟我结婚吧。”
所以贺桥好像也一并放下了。
房门打开,当她看见数日不见的儿子,还有他身边有着耀眼红发的青年时,忽然觉得,一点也不奇怪。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母亲却没有在看一贯喜爱的电视剧。
贺桥说:“在家。”
因此,他在刹那间有了决定,主动问母亲:“你要过来看看吗?”
正需要一杯驱散寒意的热牛奶。
池雪焰凝视着他,最后说:“贺桥,都结束了,不重要了。”
但它们依然在晴朗的天气中被一一晾在阳台上,染遍阳光的气味,然后收进衣柜的深处,被很珍惜地保存着。
——后、天。
母亲还在细心叮咛:“反正你要注意一点哦,我看新闻看得提心吊胆的,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希望早点抓到人——对了,你在哪吃饭呀?”
池雪焰有意逗他:“你是不是更喜欢红发?”
不会做饭的盛小月,在手忙脚乱的尝试下,最终做出了一锅平平无奇的蛋炒饭。
客厅里响彻着热闹的电视声音,厨房里有持续不断的水流声。
在池雪焰以为贺桥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低地说:“是。”
他将下巴抵在男人肩头,带着一丝倦懒的轻笑:“贺桥,我又想染发了,想试一下粉头发。”
他会在铃声结束后,过一会儿,再回条消息过去。
她试探着问出声。
“对呀,没两天颜色就变了,发根那儿也不能看了,可是那两天真的很漂亮,我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洗碗池里不断翻涌着水流与泡沫,冲走了餐具上凝结的污渍,盘子光亮如新。
“不是,什么颜色都很好。”
她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粉色。
虽然在来的路上,她一度忐忑过,买玫瑰来做客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不必再怀着某种隐隐作祟的忧虑,日日看新闻,用一种最遥远的方式去关心突然渐行渐远的儿子。
“贺桥,你买了什么菜?有没有我能做的?”她钻进厨房看了一圈,“看起来都有点难……要不我做个炒饭?”
迫不及待的、雀跃欢欣的紧张。
贺桥便回答母亲:“他也希望你来,后天有空吗?”
这天晚上,他剥完了一整袋栗子,除了最开始那一粒,后面的栗子普遍很懂事,剥开壳就可以吃。
“要隔夜饭吗?没关系吧,反正都是饭。”
冬夜,玻璃外侧的窗台上积满了白茫茫的雪,窗上映出一道忽然仓促回眸的身影。
即时交流的语气伪装起来太累,文字更不容易露馅。
“可惜粉色掉得太快,只能维持几天。”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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