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演出吗?”
池雪焰就这样喜欢上了对面大学食堂里的早餐煎饺。
池雪焰决定学贝斯,这是乐队四大件里最容易被忽略的一样乐器。
关于本不期待的爱情,关于忽然汹涌的青春。
清澈热烈的嗓音透过话筒传遍了礼堂每个角落。
在音乐社团出借的排练室里,四处萦绕着震耳欲聋的噪音,池雪焰则一脸淡定地抱着贝斯划水,走神想念着对面大学食堂里的餐点。
他猜,池雪焰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总是很有默契。
他站在耀眼的追光灯里,朝台下那个昏暗的方向伸出手,语气明亮:“我看见你带花了。”
“不是。”池雪焰笑着说,“是一首很好听的歌。”
在差点掀翻房顶的尖叫声中,池雪焰长久地凝视着人群中的某一处,精致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很好看的笑。
那些清晰斑斓的碎片从旧日浮现,如梦幻泡影,如露如电,又似翻涌不息的潮水,席卷着汇聚到那个人身上,波光粼粼地发着亮。
“差不多吧,我们医学生在期末周是这样的。”
这样偶尔想偷懒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一刻的池雪焰想,19岁也不算晚。
“已经超越了好不好吃的范畴,有点反人类。”
但这是没有必要被旁人知晓的秘密心情。
终于从学弟变成了学长的池雪焰,和乐队成员一起上场表演。
校门口落满雪花的松树下,贺桥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大衣口袋里鼓鼓的,散发着热意。
贺桥一定也发现了他的暗恋。
因为喜欢这种感情,即使缄默不言,也会从本能的举动里流露出来。
贺桥顺便问他:“下周就考完试了,要出去玩吗?”
在十八岁的尾声与十九岁的开端,贺桥依然没有告白,没有撕下那张近乎于透明的窗户纸。
“不去了,我打算好好练一下贝斯。”
即使是在寒冷的大雪天,递到他手中的那袋煎饺也是温热的。
“都挺好,就是离寝室最近的那间食堂不行。”
他尝过了这份人生第一次的新鲜,还有另一件新鲜事要去认真体会。
贺桥像是松了口气,开玩笑道:“所以鼓手和键盘也疯了吗?”
“等那天你就知道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晨,他在本校食堂吃到配料正常的早餐时,甚至尝出一份令人感动的美味。
“a大怎么样?室友好相处吗?”
而结束了通话的贺桥,望着久久未曾暗下的手机屏幕,却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还有神情散漫不羁的贝斯手,抱着常常被忽略与认错的乐器,却吸引了全场最多的目光。
对方的语气充满不确定:“你在学校?这是乐队在排练吗?”
像过去那样,他常常会跟池雪焰互发消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