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早有预谋:“但对面那所大学的金融学院很好,我应该能考上。”
小男孩眨眨眼睛,看到他买的另一样东西,眉眼弯弯地说:“小恐龙饼干也很好吃哦。”
“哪里?”
贺桥笑了:“这是冷笑话吗?”
他索性别开脸,看向道路尽头:“公交车来了。”
有点像是露天架设的ktv,但设备很简单,只有一个点歌机,一个时不时被风吹动的投影屏,还有两个话筒,都显得有些陈旧了,旁边却围满了听歌的人。
“不提了。”贺桥顿了顿,含着笑意低声道,“但还蛮好笑的。”
他发现茫茫人海中同样17岁的贺桥,正轻轻跟着唱。
他正在逗小孩的时候,突然觉得店里的气温大幅下降,仿佛开了冷空调。
安静当听众的池雪焰随口道:“我以前听过,蛮好听的,但我不会唱。”
而一旁的贺桥则拿起两个招牌牛角包。
贺桥大获全胜。
池雪焰就这样站在人群里听了很久。
近距离观察一下,未来可能会体验的生活。
陌生的中年人有些生疏地握着话筒,凝视投影屏上旧旧的画面,目光闪动。
“不是。”贺桥立刻矢口否认,“不急着回去,去哪都可以。”
照片中的那个小男孩也在店里,恰好是他给两人拍的照。
池雪焰顿时不想理他了。
池雪焰收复失地。
因为粤语不是这边流行的方言。
“好像是。”
“要快一点,不然会错过这一辆。”
他听见那道很轻的声音,也看见那双温柔的眼睛。
被他们尾随的那个大学生果然是失恋了,点了一首声嘶力竭的失恋情歌,在啤酒花与几不可见的泪水里疯狂跑调。
茫茫夜色里,贺桥看着身边人被风吹乱的碎发,总想起他下午揉小朋友脑袋时的样子,也想起他在桌球台前撑杆俯身的模样。
如情浓有点泪流,难避免。”
在这条路上走错的遗憾,与想象另一条路时的遗憾。
池雪焰就看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陌生人点了一首二十年前发行的歌,名字叫《17岁》。
从校门里出来的大学生勾肩搭背,笑嘻嘻地聊着天。
深感新奇的池雪焰和贺桥默默围观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公园里的老传统了,常有大学生和叔叔爷爷辈的人挤在一起,唱很久以前流行过的老歌。
下一首歌很快开始了。
音乐声铺天盖地,已逝去的青春与正发生的青春交织在一起。
池雪焰曾经见过好多同学模仿这个动作拍照。
“新品这周买一送一。”
比他想象过的滋味更好,是种难以形容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