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即使那张床足够宽敞。
即使池雪焰的语气很纯粹,只是单纯的困了想睡觉。
可当真正回到了房间单独相处,看见那唯一一张颜色浓郁暧昧的床时,心跳和思绪总是不听话的。
何况,盛着半份草莓的瓷盘,早就是不同步的鲜明反差。
左半边是空无一物的洁白,右半边是艳丽盛开的深红。
池雪焰先去洗澡。
他出来时,热气将白皙的脸颊熏出淡淡的红,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显然很困了,连头发都吹得格外潦草随便。
所以贺桥接过了吹风机,细心地帮他吹干了头发。
潮湿秾艳的发梢在他指间留下清澈水痕,又被绵延不断的热意蒸发。
吹风机的噪音停下,终于熬到了睡前流程全部结束,池雪焰不再过分客气地对恋人道谢。
他动作自然地上了床,很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主动道:“晚安。”
“晚安。”
贺桥替他关掉了床边的灯,才独自走向浴室。
与婚礼结束后的那一晚很像。
他猜,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池雪焰应该已经睡着了。
贺桥还是没能听懂。
“晚安,贺桥。”
仅剩月光蹁跹的夜里,近在咫尺的那道呼吸问他:“怎么了?”
紧接着,老池自问自答:“哦,因为你要上班,在别人的公司上班真烦啊,哈哈。”
心跳是吵闹的,拥抱着他的手臂是紧绷的。
他说话时,被突然袭击的人回过神来,伸出手臂拥住了他。
然后他蓦地想起了什么,又问:“春天要去蜜月旅行吗?”
贺桥声音极低地应了一声。
不过,他也会充分考虑另一半的心情。
池雪焰受不了他俩的奇怪口音,放弃睡觉的念头,主动凑过来一些,示范了一遍正确发音:“你们都第二次去了,为什么还没我说得标准?”
他诚实地回答:“只是想叫你一下。”
所以他干脆主动靠了过去,几乎钻进了贺桥的怀里。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说,“过来一点。”
在他要求之后,那道呼吸才近了一些,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被呼唤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声。
单纯的相拥。
一旁的池中原很配合地叽里呱啦了两声,仿佛在念咒语。
好像迎来了一种更彻底的婚姻。
“妈,贺桥想跟你拜年。”
以及想象中绚丽纷繁的极光,一种能让人忘记呼吸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