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不能离开那张病床以后,他也没有再离开过这座城市。
最后,给这段无厘头的聊天对话截图,发给池雪焰,宣告收工。
在那些交织的幽暗微光、错开的命运伏线中,池雪焰描述不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能想了,专心做工。
他的母亲虽然不去建设路买菜,但那附近有家医院,她每天上午都要经过这条路,去医院照顾丈夫。
回寝室的路上,少言寡语的陆斯翊听着母亲的话,难得有一些走神。
老两口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备年夜饭了。
是池雪焰最近新买的花瓶,从自己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拿来的。
陆斯翊抬头,应声道:“准备走了。”
等待音即刻消散,电话那端涌来一种熟悉的呼吸,熟悉的环境底噪。
也一直没有买花。
人与车汇成的浪潮中,一个模样温善的中年女人骑着自行车,正要习惯性地拐进这条街,忽然想起了什么。
收到这个冷淡的问号,王绍京长长地松了口气。
只是忽然很想听到贺桥的声音。
见过越多喝得酩酊大醉或泪流不止的客人,他就越不相信命运。
他经过床边时,下意识看向那个日渐熟悉的床头柜。
救赎那个他不曾见过的自己。
他等待着池雪焰去完成想要做的事。
每个人的人生都写下了新的段落。
“哟,来了啊,好久没见。”
最近跟算命杠上了的池雪焰,又托他办一件事。
这条消息对那个研究生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是当□□手的成名作,嗓音独特的《靠近》。
总之,今天是他运气好,以后不能再这么乱来了。
“我一个人去冒险了,现在冒险结束,想买一束花带回家。”
悄无声息的风暴,与被改变的命运。
[对恐怖片没兴趣的研究生:?]
冬夜的玻璃窗外,轻盈地飞过一只翩然的蝴蝶。
相熟的同学问他:“那一起走啊,你站着干嘛呢?”
其实事情很简单,并不麻烦,就是听上去十分离谱。
浴室暖黄的灯光将他的发色照耀得很柔软,一种几近透明的柔软。
实验室很忙,但陆斯翊说,明天。
临近寒假,项目进度格外紧张,陆斯翊已经一段时间没有离校。
一小时后,他总算等到了对方的回复。
贺桥也常常毫不意外地接受:“玫瑰。”
母亲的声音里霎时带了笑,絮叨着:“学校里的事忙完啦?那我明天早上去买菜,还要买花——”
他妈当然不会去建设路买菜,她在老家呢。
而王绍京也是不信的。
所以这批新设备不是买的,是前段时间有家专门做这些的公司,在实地检查后免费赠送的,给不少工地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