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漂亮的壁炉内部顺利飘动起火苗,池雪焰起身,去自己的卧室里搬东西。
他的思绪也总是飘忽不定。
池雪焰依然不清楚该如何准确判定爱情的到来。
所以贺桥认真地问下去:“在想什么?”
因为之前共度的日子里,不需要那种温馨醺然的氛围。
或许是一个,或许是很多个。
看上去更像同居久了的家。
如果是贺桥从那个漂亮的糖盒里,拿起一颗不知口味的糖递给他,他不保证睡前的自己一定会拒绝。
在下午的大扫除之前,上午还有许多事要做。
他不确定,也都不重要。
屋子里的景色像幅流动的油画,散发出一种会叫人想到永恒的气味。
风轻轻送来身边人好听的温和声音。
正因为玫瑰会很快凋零,它盛开时的样子才显得珍贵,那些最叫人难以忘怀的美丽,往往都伴着注定无可挽回的破碎。
是他最近新买的花瓶,刚从自己床边的柜子上拿过来。
无论如何——池雪焰想——他会在贺桥收拾完玻璃碎片以后,拉着他一起去买一些新杯子。
彼此一同度过的,真实而琐碎的人生。
在极短暂的瞬间里,时间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倏忽交织在一起,使得空间有限的此今霎时延展成没有边际的海洋,波光粼粼的夏日海面上,他坐在船中央,看海风吹来极美的火焰。
贺桥维持着一丝不苟的本性,习惯性地将它们摆放得泾渭分明,很明显看得出是两个人的衣服。
从未共同生活过的主卧里,眸中盛着倒影的人语气轻盈,专注地凝视着他。
可在这一刻,他忽然又觉得,水杯放错位置其实无关紧要,甚至更好,是一种与独处时的舒心截然不同的好。
池雪焰说到这里,蓦地笑起来,周身所有的日色便都隐没了。
贺桥也一样。
里面肯定严谨地装了糖,味道应该会很好。
两个床头柜上是风格不同的陈设。
反正夜晚那么长,还可以再去刷一次牙。
他注视着对面被日光笼罩的爱人,上午的视野格外澄净分明,能清晰地望见灿金光线停泊在烂漫耀眼的发梢。
贺桥看见站在床对面的人停下了动作,陷入长久的静默,便问他:“怎么了?”
他只是漫无边际地想象着一种或早或晚会发生的画面:地板上已经碎裂的玻璃杯,正在认真收拾碎片的贺桥,即将要去挑选新杯子的他。
[小十一:好。]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那一天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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