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嗯，明天。]
虽然白纸被阳光照得很剔透，笔迹分明，但纸上的文字写在朝街道那一面，急着跟上老板脚步的黎秘书没法一眼看懂，只能带着满心好奇关上门。
纸上似乎写着字，但在这样的距离里，即便光线正好，贺桥也只能借助外力。
随即，他吃完同样的早餐，也离开家门。
池雪焰应声后，同事推门进来，结果一眼就看见他拿着望远镜站在窗口。
只是消息刚发出去，他的房间门又被同事敲响。
自由的气球人还在风中跳舞。
其实他很期待那一幕。
也不知道池雪焰每天早晨都看着这样的风景吃三明治，带着愉悦的神情。
[临时离开，有事请拨电话。]
除此之外，池雪焰想不到其他会让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贺桥，在自己办公室窗外复制古怪景观的原因。
秋风吹红了枫叶，吹得被安放在房屋角落里的小小气球人起起伏伏，如同一个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模样的秘密。
他立在窗前，难得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那扇突然变得新鲜的窗户，然后拿出手机给贺桥发消息。
贺桥望着那张在视野里近在咫尺的纸条，不知不觉便笑了。
他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
他会在长辈们面前认真配合营业的。
照着家里那个气球人的照片，买了一模一样的款式。
望远镜里出现一行写得很随性的字。
池雪焰笑了笑，没有回答，随手放下望远镜，走向有事要问的同事。
[shahryar：我再看一会儿你的窗口。]
立在对面窗前的贺桥，便只能看着那个新买的气球人，随风摇曳舞动。
不是他放在家里的那个，但样子差不多，看起来也更新。
办公楼里，一道道沉闷规律的脚步声纵横交错。
在门外等待的黎秘书，看见贺桥手中的钢笔微动。
它跟有些商店开业时，会放在门口吸引顾客眼球的跳舞人偶一样，只有薄薄一层皮，随时可能被风充盈，沿着风的方向乱糟糟地舞动，然后因为风的离去瘫倒在地，又在某一刻突然起立。
窗口失去了色彩。
池雪焰忍不住笑了。
但他每天卡点出门上班，是真的要迟到了。
原来贺桥的反应是这样的。
片刻后，他带着文件出来，交到秘书手中，声音沉稳：“去会议室吧。”
[shahryar：不过，你妈妈最近要来公司看我们吗？]
[同事说我太八卦，先暂停营业。]
贺桥又复制了一个他随手为之的古怪举动。
只是当他走到窗边，正要拉下百叶窗时，随意瞥向外面的视线突然停住了。
他手里没有拿望远镜，也没有再给贺桥发消息，而是拿着一张纸条。
直到秘书敲门叫他去开会。
但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将它放在了这里。
这是早上到公司后，他让秘书叫人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