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宸的小腿被他狠狠地踹了几脚。
不重，却彻底唤回了江一宸的理智。
“对不起……”江一宸结结巴巴的向他道歉。
心的躁动还在顺着血管向头皮蔓延。
他的指尖和躯体还残留着顾向晚身上的余温，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清香。
想到他刚刚差点就表白，把顾向晚强吻了，江一宸的心不由得跳得快了些，但与此同时后背也爬了一层冷汗，叫他没来由的有些发慌。
他没吻到顾向晚，也没表成白，倒是兄弟先按耐不住蹭了顾向晚，也不知道顾向晚会怎么想他。
会彻底厌恶他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
江一宸不知道。
但他知道，现在顾向晚的态度对他以后的选择很重要。
“妈的，说得可怜兮兮的搞得像我欺负了你似的。”顾向晚暗骂一声，揉了揉被攥着发红的手腕，瞪了江一宸一眼，“从我床上滚下去，要解决去厕所里解决。”
“真是的，蹭个狗屁蹭。”
顾向晚见江一宸还不起来，不由得眉头紧皱，正当他准备开口继续骂时，江一宸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他一句，“向晚，你不讨厌我吗？”
顾向晚被他弄笑了，一双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惶恐不安的江一宸道，“你发什么神经啊？不想和我当兄弟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搞这么恶心的东西来。”
在顾向晚心底，江一宸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
而兄弟之间一起看看七彩影片互相帮助什么的，也十分正常。
不过江一宸这么多年来都没和他说过要互相帮助的事，结果他手一受伤，就马上眼巴巴的凑过来想和他互相帮助，这未免也太不看情形了。
江一宸喉咙一梗，发觉顾向晚语气轻快，紧蹙的眉头也跟着渐渐舒展开来，不大像是生气的样子不说，言语间还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揶揄。
这番情形，让江一宸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有些不安的问，“没有，我还是想和你当兄弟的。只是我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很困扰？”
江一宸将表白的话放在酸涩的喉间咽了又咽，这才艰难的吐出兄弟两个词。
江一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向晚脸上的神情，以便他在顾向晚表现出厌恶时及时改口，免得因为这事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友谊。
那你也会帮周洋吗？
“你觉得呢？”顾向晚被他弄笑了，屁股轻轻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看着滑坐在床边的江一宸。
他觉得江一宸有些怪。
问的话也莫名其妙的。
正常人被这东西抵着，哪有觉得不困扰的？
顾向晚觉得江一宸真的是学傻了，这些话不经过脑子就问出来了，要是换其他人估计以为他是什么变态，对他敬而远之了。
江一宸抿了抿唇，移开目光，“不知道。”
“傻子才觉得不困扰吧？不过，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能理解你饥渴的感受。”顾向晚抬手摩挲着下巴，故作感叹道，“要是我认识漂亮的女孩子我就介绍给你了，可惜我自己都够呛，所以下次你有这种感受你就去厕所，实在不行……”
顾向晚顿了顿，明明大脑都觉得很正常的事，可说到嘴边却有些莫名的烫嘴，他转过身，把桌子上的大学英语，放进书里，咳了一声继续说：“兄弟之间互相帮助也没什么的。”
顾向晚说得拧巴，耳朵都红了一片，声音更是小得像蚊子一样。
不过江一宸还是听清楚了。
他看着顾向晚消瘦的身影，隐晦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
那句话像是沸腾的油锅里，溅进的一点水星，一下子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