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给太后请安,”谢灵瑜朝着上首太后恭敬行礼。
待她朝那个妩媚女子瞧出,对方倒是主动开口道:“这边是永宁王殿下,说来殿下回长安,我竟是还从未有缘见过殿下呢。”
太后主动说道:“阿瑜,这是燕贤妃。”
“见过燕贤妃娘娘,”谢灵瑜淡淡行礼。
她自然认得对方,只不过回长安后,她在宫中只出入圣人和太后宫中,未曾参加过宫宴,本不该见过这位圣人的宠妃。
这位燕贤妃生得实在是貌美,入宫不过两年,便靠着圣人恩宠,一跃成为一宫之主。
皇后因为皇长子早逝,又身体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深入简出。
因此宫中诸多事宜,都是燕贤妃帮忙打理。
“先前燕贤妃操持过昭阳的笄礼,哀家便将她也叫了过来,一并帮忙准备你的笄礼,”太后叫谢灵瑜坐在身侧后,竟主动说起燕贤妃今日在此得的目的。
谢灵瑜微怔,倒是没想到,她轻声说道:“阿瑜何德何能,竟劳烦贤妃娘娘。”
“殿下可千万别这般折煞我了,得太后信重,能接二连三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本就是我的荣宠,”燕贤妃倒是将姿态放得极低。
昭阳公主比谢灵瑜年长,她的笄礼乃是去岁便办的。
那时皇后正好生了一场大病,便由燕贤妃代为筹备,不过到了笄礼时,正中首席依旧还是皇后。
如今谢灵瑜的笄礼,同样交给燕贤妃筹备,也是太后的意思。
一回生二回熟,这样才不至于出了差错。
聊了些之后,燕贤妃主动告辞,倒先显得会看眼色。
只是燕贤妃回了自己的寝殿之时,她立马让侍女替自己捏了捏脖颈:“这差事儿还真是不好办呐。”
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甚了解的说道:“娘娘何等金尊玉贵,又何必要费心替永宁王办笄礼,况且永宁王太妃还在呢,何不让太妃筹备。”
“你个蠢货,是没瞧出来太后这是表达对太妃的不满呢,”燕贤妃轻哼。
侍女低声说道:“便是因为王府里寄居的那个孤女?”
说来这事儿,最近在长安闹的也
是有些沸沸扬扬。
永宁王殿下隐居上阳宫的时候,韩太妃领了个自己外甥女回府,当时众人都觉得她这是思女心切,所以才会待这个外甥女如此之好。
结果四月时,韩太妃在永宁王府替章含凝举办笄礼,倒是邀了不少贵客。
虽说章含凝毫无家世可言,但韩太妃的面子,却无人敢不给,因此凡邀请的贵夫人尽数到场,场面也甚为热闹气派。
未承想,待观礼时,众人一直未瞧见谢灵瑜出现。
本以为这位殿下是来得稍晚些,结果韩太妃让人去催,竟得来一句,殿下偶感风寒,不便出席。
于是在永宁王府举办的笄礼,堂堂永宁王居然未出席。
一时,众人都不禁心底犯起了嘀咕。
这位殿下只怕是不喜府上客居的章小娘子。
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谁能受得住自己的亲娘看重别人更甚过自己呢。
也正是这件事没多久,太后便将谢灵瑜和韩太妃一并召进宫中,提及谢灵瑜的笄礼,说是她身份贵重又特殊,笄礼章程既无法按照公主的章程来走,又跟皇子冠礼不一样。
所以圣人特别着礼部和宗正寺,单独给谢灵瑜拟定了一份笄礼章程。
女亲王的笄礼,这也是大周朝的头一着。
未有先例,自然便没有可供参考,好在圣人和太后皆重视,早早命礼部和宗正寺开始准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