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升职之后就冲动地买了个三室两厅,每月要还的的确不少。桑雀握紧手机:“我没搞你,而且我有和人事讲过,如果其他公司来背调你,不要说你坏话。”
“那有什么用?”罗杰心急如焚,“这事传出去了,我简历都过不了。”
事到如今,桑雀已经不想再思考他的任何诉求,只盼着划清界限,扭头便走。
如果之前没能完全接受彼此的身份对换,如今的罗杰也多少认清了现实。他着急地拉住桑雀:“算我求你,你让陈聿深把那通知删了行不行?”
桑雀刚要挣扎,结果竟从附近直冲出来几个高大的黑衣人,眨眼的功夫便架住罗杰远离了他好几米。
……
总是没让保镖白拿工资。桑雀再也没有逛街购物的心情,扭头便朝公司匆匆逃去,根本不想多听罗杰在身后丢人现眼的嘶吼。
费尽心思的等了好几天才见到面,结果宛若一场闹剧。
被丢在原地的罗杰有些失魂落魄,完全想不明白这几个月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一个长得好看的废物遇到个疯子走了运,就可以肆意毁掉别人的人生吗?
他正呆滞时,有个穿着条纹西装的阴柔男人悄然靠近:“看来你真的很需要工作。”
罗杰疑惑回头,上下打量。
“之前让你去搞陈聿深的蠢货靠不住。”男人微微笑,“但我不一样,我可以给你提供待遇更好的去处,但你也要听话,可以吗?”
“应该不是我哥直接找的罗杰,犯不上。”
睡前陈聿深这般解释,又推测:“应该是他在外面诋毁你,被盯上了,随便让易迅哪个小领导去忽悠了番。而且多半拿了点微不足道的好处。”
桑雀趴在枕头边愁眉不解:“你哥哥在易迅管很多事吧?干嘛要在个小员工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任何能让我心烦意乱的事他都在所不辞。”陈聿深合上书笑笑,“多半是发现折腾你比较有性价比。还好你低调,不然换个事多的老婆我还真受不了。”
桑雀很容易把事往心里去,难过的垂下眼睫选择牺牲:“要不然……我不去上班了,反正我也想快点把游戏做完。”
这提议很出乎陈聿深意料,他愣了半晌才问:“你不是很辛苦才进公司的吗?而且现在还跟着程酌画画,舍得离职?”
桑雀沉默过好一阵子,仿佛真的在纠结,但最终还是认真表态:“那也没办法。”
“如果我付出那么多努力,却连你的正常生活都无法保障,”陈聿深温柔看他,“那不是很失败吗?”
可你最开始的计划里本来就没有我啊。桑雀意识到老板不是会软弱避让的人,便也没再坚持,只难过地想象:“六年前你全身而退,你哥很肯定很不甘心吧?做那么多无聊的事,还不是想复制当初给你造成的打击……”
竟然被傻傻的小山雀说中了。陈聿深表情淡定:“可我已经长大,他却还不肯接受现实。”
桑雀不禁握住他的手,又凑近抱住他的胳膊,一副顺势要这样睡去的乖巧姿态。
陈聿深提醒:“圣诞节去我家吃饭还记得吧?到时候别搭理我哥。”
桑雀顿时惊讶抬头:“吃什么饭?”
“你答应过的。”陈聿深立刻翻出视频,“我可有证据。”
桑雀十分疑惑地望去,见视频里的自己面若桃花目光游离,分明就是被折磨懵了的样子,虽然的确是在被要求后老实应声,但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他不由郁闷地坐起申辩:“你不能趁虚而入呀。我不要去,我害怕……而且、而且这有什么意义……家庭聚餐又不会有观众……”
陈聿深安静地打量他,半晌才解释:“我想那一天和家人在一起,我也想让我爸见见你,让他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哥胡乱编排的样子。”
……那不就是,见家长吗?
桑雀脑袋有点反应迟钝,片刻后才小声诺诺:“有必要吗……我是什么样根本不重要。”
“重要。”陈聿深威胁,“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把梅梅送人。”
又开始犯幼稚病。桑雀重新躺回被子,背对着他没再吭声。
“只是一顿晚餐而已。”陈聿深不甘心地讨价还价,“我为你做那么多事,你连陪我吃顿饭都不肯。”
见长辈很恐怖,见陈恪鸣这样级别的长辈就更恐怖。桑雀望着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山雀小夜灯,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很勉强地答应:“好吧。”
机场里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乘客。
桑雀把继母和弟弟送到登机口附近,心情相当复杂。但看着桑安祈消瘦了一大圈的样子,还是拿出个厚厚的信封:“回去做点小生意吧,也许比留在东港过得顺利呢,大城市的日子并不好过……你本来也不是读书的料。”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太难听,可能是并不甘心这样离开。太过年轻的桑安祈没有接,扭头就进了安检口。
这段日子天天被律师教育的吴善丽倒是看清了现实,赶紧把钱拿到手里,又不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