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心事的明玫停止闲谈,带他参观过马场和鲜花阳光房,而后便引路去了餐厅。
满桌简单又清新的饭菜,看起来赏心悦目。
明玫洗手落座:“都是自己种的,很健康。”
“没想到您竟然喜欢种菜……”
桑雀忍不住小声感慨。毕竟明玫是他唯一见过的贵妇了,难道贵妇不都生活在纸醉金迷当中吗?
挥退餐厅里的闲杂人等,明玫才解释:“我学生物的,本想搞科研,结果去美国留学的是被他爸爸毁了,原本的工作也丢了。”
……
果然是可怕的强制爱剧情啊!桑雀无法想象现实生活中真能发生这种事,不禁心疼起面前的女神。
明玫吃了口沙拉,片刻后又把话题拉回儿l子身上:“聿深是在最好的物质条件中长大的,他不是势利眼,但对金钱的概念仅在于生意利润,其他方面不能共情正常人,希望你多担待。”
唔,深有体会。桑雀无奈一笑。
“他爸爸对他很好,好到没太多原则。”明玫眼神对着空气凝滞片刻,又微笑:“但他还是很厌恶婚姻和亲密关系,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看过些可怕的画面,留下阴影了吧?”
她说着便卷起袖子,原本如玉脂般柔滑的胳膊上,竟然浮着极明显的陈年伤疤。
桑雀猝不及防间愣住,不敢置信地蹙眉抬头。
明玫没再多言,只道:“聿深长得像我,其实性格像他爸爸更多,总喜欢用逻辑和所得所失去处理一切,难免粗暴了些。”
其实她解释那么多,是想让自己多体谅和照顾陈聿深吗?
这当然不成问题,可桑雀仍旧无法完全理解明玫的信任,迟疑过后还是小心相问:“您真觉得我和他……他还这么年轻。”
存在于现实的问题当然比所谓年龄要多得多,但七岁的差距仍是最容易想到的鸿沟。
像陈聿深这种家庭,就算这能接受性向问题,也仍旧有数不清的更好的选择吧?
父母需要计之深远,所以常常现实。这无可厚非。
没想明玫的态度却很笃定:“一生比你想得要短暂许多,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而错失可能仅有一次的缘分,不会觉得很可惜吗?”
……
和大家一样都活着世俗里的桑雀表情微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那种境界,但还是……在某个刹那间,无关其它地好喜欢这个女人。
她好像真的会发光。
老妈找桑雀吃晚饭这事,多少让陈聿深不太放心。但何非却一如既往地狗腿:“你怎么知道明夫人不是帮你说说好话呢?”
他们刚和客户结束会面,走进电梯后,陈聿深才不悦反问:“我需要别人为我说好话?”
“又是自信的一天啊老板。”何非扶了扶眼镜,只追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合约真的还要继续吗?”
陈聿深侧眸:“为什么不继续?”
……你都把人搞到床上去了还问我为什么不装假情侣?何非打量他几l眼,而后道出烦忧,“最近在你身边有小动作的人太多了,那个罗杰也是被利诱的吧?我知道合约的主意是我出的,但我也没想到市场反响会这么大。”
陈聿深:“所以呢?”
何非认真:“所以一旦曝光可能会是你处理不了的麻烦。就算不按合约走,那些钱也可以用其他方式给桑雀,并不影响什么。”
“少操心了。”陈聿深拒绝。恰逢电梯已到了停车场,门一开遍率先走了出去。
何非自然还想劝说,结果追了几l步,却眼尖地看见罗杰正在车子附近徘徊,不禁低骂道:“那家伙想干什么……喂!”
和桑雀正相反,在陈聿深的世界里,没任何冲突是需要多等几l秒才能被解决的。
他大步走到罗杰面前,冷声威胁:“看来你是真想逼我报警。”
“陈总,我错了。”罗杰回神后换了副可怜的表情,急着解释道,“我、我是嫉妒桑雀越过越好,才做了那些无聊的事,其实从前我和他关系一直都挺不错的,这回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求您原谅我。
”下药在你看来,是无聊的事?”陈聿深讥讽,“平时没少吃吧?”
罗杰硬着头皮解释:“那次真的是一时糊涂,而且是王粲把脏水把我身上泼,我怎么可能——”
他话都没说完,竟然就被陈聿深拎着领子拽起来,狠狠撞到了水泥立柱旁!脑袋被“砰”一声嗑响的同时,眼镜也狼狈地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