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工位时,桑雀远远便瞧见这东西被摆在自己的桌子边。
他微怔过后,本能地感觉今日的花束不像老板的审美,而且他也不会在公司做这种事情。
再快步凑近检查,果然,礼品卡上签着徐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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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陈聿原吓出心理阴影了,桑雀对于任何脱离日常生活的变化都相当警惕,他想也没想就把花束塞进了垃圾桶。
谁知正忙着,程酌却微笑路过:“宝贝你好残忍,是聿深的情敌出现了吗?”
桑雀忙否认:“不是不是。”
程酌笑而不语。
见他要走进个人办公室,桑雀忙追在后面问:“老师,晚上想请您吃顿饭可以吗?我、我有事求您,和工作没关系。”
闻言程酌查了下日程,痛快答应:“好啊,这算我和宝贝的约会吗?”
说笑完他根本不给桑雀否认的机会,便闪身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桑雀无奈,又望向垃圾桶处漫溢出的鲜花,赶紧拿起手机在好友申请列表里找到了徐哲的账号。
当年不欢而散,早就把他给删了,徐哲道歉失败后也便死了心。谁知竟在这般微妙的时候重新开始联系,还殷勤送花,肯定没安好心。
桑雀不相信任何人会对乏味的自己念念不忘,通过后飞速打字警告:“不管是谁让你做这些无聊的事,都请你立刻停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也不想失去你的工作吧?”
最后一句完全是狐假虎威,但他知道徐哲比谁都现实,所以才必须这样讲。
眼瞧着对话框处出现了“正在输入”的提示,桑雀又一次把他无情删
除,而后才郁闷地坐回位子上,因着腰酸背痛而长叹了口气。
纵欲过度果然是会遭天谴的。这回虽然不至于需要涂药消肿,可待坐办公室也实在艰难。
下午的时候桑雀累到不行,忍不住给陈聿深发出个小鸟骂人的表情,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疲倦的身体。
没想正在这时,程酌却又路过:“画的进展如何了?”
桑雀飞速关掉yoyo,把上色稿给他瞧。
程酌在工作方面是一丝不苟的,顺势坐在他的座位上提笔修改了起来。
谁知改着改着,陈聿深的消息却在右下角开始闪动。
桑雀偷看到难免紧张得不行,幸好程酌素质比较高,并没有点开偷窥。
结果陈聿深偏偏自己作死,等不到回复就连续抖了几下窗口。yoyo因此而自动冒出对话框,上面的留言不堪入目:“老婆我脑子好像真的坏掉了,我一直想你昨晚可爱的样子怎么办?”
…………
……
程酌措不及防,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地球毁灭吧。已经失去做人的资格了。桑雀周身灰线满满,表情生无可恋。
谁晓得徐哲偏在这时阴魂不散。
多半是直播活动如火如荼的关系,他竟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笑意温柔地送来奶茶。
看到徐哲胸前挂着的临时工牌,桑雀便知不容易直接赶走,只得忍着情绪定了定神,小声道:“你到这边来,我有话跟你说——程老师我三分钟就回来。”
程酌很好奇地回头瞅了眼,而后打字回复:“什么可爱的样子,细聊。”
陈聿深:“?”
程酌又发了个墨镜表情:“你老婆好像和你的情敌一起走了。”
陈聿深的对话框安静过几秒,又说:“哦,那个徐经理吗?离异渣男而已。”
这种笃定的语气让程酌意识到了什么,他慢慢望向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忽朝那里竖了个中指。
桑雀被烦得要命,一路带徐哲去到无人的走廊,簇着眉头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你原谅我,当年说那种话,实在是我太虚荣太不懂事了。”徐哲眼神还挺认真,“虽然你不信,但我真不是那样想的。”
如果是十九岁的桑雀很可能茫然心软,可如今再听却只觉得微妙,愣过半晌才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别再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