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谁欺负你,你都接受?”陈聿深稍微松开手,轻轻地抚摸过桑雀柔顺的短发,“明知道我哥绝不会因为被顺从就愿意原谅过去。”
“因为你说过,不管他怎么样你都不会恨他,你肯定不想跟他针锋相对吧?”桑雀微微郁闷,“不然我才不听他的话,我跟他又没半点关系……”
“所以是关心我吗?”陈聿深脸上的阴霾不知何时已烟消云散,他甚至笑了下,“合约里可没有这条,我让你保护我是在开玩笑。”
桑雀慢慢抬起脸,过了几秒才沮丧:“我知道我保护不了你。”
陈聿深没有回应。
桑雀蹙眉:“可老板你是好人,你让我能做游戏,生病时还愿意照顾我……我总得知恩图报啊。”
“别再给我发好人卡。”陈聿深忽然捏住他的脸,“在你这我除了当男人别的都没兴趣。”
“你本来也不是女的……”桑雀吃痛躲开,最后选择放弃,“那、那你要是不生我的气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行吗?……我确实没本事掺合你家的事,以后绝对敬而远之,我保证。”
“已经发生了,没法当没发生,你以后必须得维护我。”陈聿深对他说算就算的态度很不满,强调过后又温柔下眼色,“今天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不会再有下次。你只能害怕我,只能因为我发抖,听懂没?”
懂什么懂啊。桑雀无语地闪了下羽睫,迟疑道:“……可是我有点不怕你了。”
…………
桑雀说:“我觉得你好可怜。”
…………
“他怎么能对你那么坏呢?”桑雀无法理解陈聿原发泄在弟弟身上的一切,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错误难道不是父亲全责吗?
陈聿深被他的意外发言搞得面色僵硬,最后竟然回答:“滚。”
话毕他就松开手翻过身,只留下个极不高兴的背影。
桑雀没在意老板说什么,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实在想象不出十五岁的陈聿深被群大学生霸凌的样子,那些人同样有权有势,而且做的事会比秦世的无聊玩笑过分很多……
当时还是个少年的
老板,肯定不像现在这么高大强壮、不可一世。他妈妈是别人眼里的小二,他又是私生子……要被侮辱得有多难听?一定打了架都不愿跟亲人说吧?
越脑补桑雀越伤心,甚至觉得陈聿深好像只被欺负到遍体鳞伤的小狗,因为实在太伤心了,向来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彻底失禁。
听到呜咽声的陈聿深急忙回身:“喂,又没叫你真的滚,我没素质……你别哭了。”
桑雀委屈地咬住嘴唇,对视他半晌,忽然支起身子轻吻过他的额头,然后又搂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肩旁,难过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怎么被突然这么黏人?完全想象不到被如何脑补了的陈聿深百思不解,迟疑半晌才轻拍桑雀的后背。
努力平复了下,桑雀抬起头,很认真地哽咽:“我还是会努力保护你的,虽然我没什么用……要是会发生不好的事,就发生在我身上吧。”
陈聿深愣愣地望着桑雀水光盈漾的眸子,那眸子里满是几乎破碎的温柔,染着雾气的睫毛搞得他心里也湿漉漉的。
倏忽间,一滴盛不住的泪竟然滴在了陈聿深的脸上,导致从来不会哭的他神魂恍惚,想也没想就捧着桑雀的脸深吻上去。
原就因哭泣而喘不上气的桑雀本能地挣扎,陈聿深却像怕他逃跑似的,大手用力插入那垂顺的短发间,死死地掌控住了他的头。
唇舌被掠夺到有些生疼,迷糊之中桑雀整个人天旋地转,一秒就被压在身下,好在终于恢复了呼吸。他狼狈地擦着口水轻咳:“……你……你别乱摸了,我年纪大了……不能总这样……”
“是吗?”陈聿深并没停止恶劣的动作,趁着桑雀晕头转向的时候,拉开酒店的床头柜检查过一眼,桃花眼里满是居心叵测。
桑雀难耐到蜷缩起可爱的脚趾,忽然忍无可忍地轻轻打到他的脸上,气喘吁吁地哀求:“不要!昨天就已经……我、我不行……”
“你敢扇我?”陈聿深气得按住他的脖子,转而又故作出委屈,“我已经很惨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惨在哪里,但桑雀好像是这样认为的。
果不其然,桑雀心虚又慌张,红着脸耐心解释:“我真的不行……身体会搞坏掉的。”
“哦,那我行。”陈聿深毫不客气,“我想要。”
…………
他按在桑雀纤细脖颈的手又稍微用力:“每次都是我服务你,你嘴上说不要身体也都爽到了吧?不该稍微为我考虑下吗?你没良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
桑雀羞到全身的皮肤都粉了,最终很崩溃地放弃羞耻心,侧头闭眼,手颤抖着触住他的腹肌往下滑。
没想陈聿深却大力扶起他的胳膊,不怀好意地将手腕按在他头顶的枕头上:“手就算了,你那么笨,用别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