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竟然在准备给自己输液?!
桑雀被吓到回光返照,立刻挣扎着要躲:“我……不扎针……”
“你都快四十度了。”陈聿深坐到床边立刻按住他,直接用力将他锁怀,“又不痛,怕什么?”
被骂成天下第一大窝囊废也随意,桑雀就是很恐惧扎针,他完全挣脱不开老板的手臂,惊恐到哽咽:“我不……别扎我……”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陈聿深只能哄着,扶住他的头,让他的脸躲在自己怀里,然后怒视医生赶紧把握机会。
……这年头总裁的家庭医生越来越不好干了啊。医生无奈地熟练操作,自信地将枕头扎进血管——
扎偏了。
医生冒着冷汗把针拔出来,用力拍了拍桑雀白皙的手背,无奈不争气的血管还是若隐若现。
又扎过两次,依然没回血。
这回别说泣不成声的桑雀了,就连陈
聿深也受不了:“你行不行?你博士学位是买的吧?”
可恶!下回必须得带护士来。医生深吸了口气,赌上职业生涯的尊严,再一针下去,终于大功告成。他赶紧贴好胶布摘下止血带,拎上医药箱飞速告退。
本来就难受到头晕目眩,痛哭过后更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桑雀睫毛染泪,迷茫地看了眼陈聿深,嗫嚅道:“你回来了……”
“生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陈聿深想发脾气却不是能发的时候,显得极为忍气吞声。
桑雀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轻轻地用头抵着他的胸膛,疲倦闭眸。
陈聿深放温柔了语调:“你想吃点什么?”
“……橘子罐头。”桑雀不是很清晰地回答后,便再没了反应。
东港的秋夜温凉若梦。
多半是退烧药起了作用,凌晨时桑雀再度迟迟醒来。
他仍旧表情迷惘,发现陈聿深正搂着自己看书,呆滞了会儿才艰难地半坐起来,扶住仍旧晕眩的额头。
“好点没?”陈聿深立刻发问,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单薄至极的身体。
桑雀嗯了声,无力地试图下床。
陈聿深赶紧拉住他:“都这样了还乱跑什么?”
好尴尬。桑雀脸红:“……去卫生间。”
陈聿深这才勉强松手。
二十四小时滴米未尽的桑雀步履虚浮,半路上差点摔倒,完全是趔趄着走进了浴室。
上过厕所又用热毛巾稍微擦拭了下身体,才终于有点活过来的感觉。
伴随着知觉一同回到脑海的,是与陈聿深的冷战和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桑雀的心完全乱套,扶着洗手台子好久都没动弹。
“你没事吧?”
陈聿深的声音在外响起。
总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桑雀迟疑地打开门,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聿深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放回床上,而后威胁:“病好前不准乱动了。”
“已经好很多了。”桑雀尴尬地扶住枕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