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前心情复杂,却意外地一夜无梦。
桑雀起了个大早,在舒适的床上滚过两圈,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可恶。他实在不想离开卧房,可昨天晚饭就没吃,此刻实在饥饿又虚弱,只得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下,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厨房煮碗面充饥。
谁知道一打开房门,差点被地上躺着的高大男人绊倒,他震惊:“你、你堵在这干什么?”
陈聿深披着毯子爬起来,犹豫地瞧了瞧他,见桑雀的大眼睛有点肿,嘴唇的伤口也很明显,不由心虚:“怕你生气跑了。”
…………
所以就在门口躺一宿?真是狗吗?桑雀无语地绕过他,朝楼下厨房走去。
陈聿深跟在后面:“你有没有好一点?”
桑雀被他欺负得全身都疼,简直是无妄之灾,再怎么好脾气也说不出原谅的话来,所以只是闷不吭声地端锅接水。
“我来做吧,就当给你赔罪。”陈聿深赶快把雪平锅抢走,“你去歇一会儿。”
虽然不高兴,但桑雀并没有掌握发脾气的技能,只无精打采地问:“你会吗?”
“我会。”
陈聿深信誓旦旦。
桑雀也没等他,扭头去院子里散了散步,看了看花,被大自然抚慰得心情好些了,才重新回到餐厅落座。
不得不承认陈聿深干什么都效率奇高,很快便表情复杂地端了盘食物过来。
……你会个鬼。这是下毒吧?桑雀对着通通介于糊掉和没熟之间的培根鸡蛋蔬菜石化过两秒,勉强拿起叉子尝了尝。
谢天谢地,他没放盐,没味道起码还能咽得下去。
陈聿深又热了杯牛奶放到旁边,而后便坐在对面盯着他进食。
桑雀停住叉子,最终还是没出息地选择了妥协:“我不生气了,你别再看了。”
陈聿深瞬间轻松了些,竟然第一反应是伸手过来。
“你今天不要再碰我。”桑雀非常苦恼,扶着嘴角郁闷,“疼死了。”
陈聿深讪讪地停住胳膊,追问:“那画展你还去吗?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画师吗?可以和她见面的。”
唔……有点诱惑力。桑雀犹豫再三才道:“晚些吧,我想把游戏外包的美术需求整理下,工作日没有时间弄。”
真是容易哄啊,心软的小山雀。陈聿深露出微笑,掩饰住自己得逞的表情。
独立游戏断断续续折腾了两年,终于要有钱补齐资源了,桑雀生怕再浪费一分一毫,所以把每张图片的需求都写得格外认真。
中午老板点的外卖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转眼天色便已近黄昏。
他赶忙换了件干净帽衫又洗了洗脸,再用棉签慢慢地擦掉唇上的血痂,才赶在约定时间前出了房门。
这时陈聿深正在客厅打电话,桑雀走下楼梯才发现,今晚老板打扮得格外华丽,一看就面料不菲的雾霾蓝西
装三件套(),衬衫袖箍和宝石扣也都配上了?(),这是要去结婚吗?
他低头打量自己的牛仔裤和白球鞋:莫非是我太随便了?
察觉到桑雀出现,陈聿深很快便挂掉了电话,拿起汽车钥匙说:“走吧,再晚又要堵车。”
还真没再动手动脚呢,简直和昨晚判若两人,所以老板究竟是不是有些精分?桑雀狐疑地观察他的背影。
陈聿深忽然停步回头,桑雀赶紧躲开眼神。
“晚上带你去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