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深被他的歪理邪说整无语了,捏住他的脸:“闭嘴吧你,好好睡觉。”
结果桑雀好不容易被毛绒熊止住的泪水又淌出来,抬头哽咽着追问:“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哪里都不好吗……就没有一点点好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跟你又不熟。”陈聿深扯过纸巾给他擦脸,“你别在这丢人了。”
桑雀却越哭越伤心,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继续追问着支离破碎的问题。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借着酒劲发泄情绪吧?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活成这种窝囊样子?
陈聿深的理智做出很公正的评判,可是强行扶正他哽咽的脸后,思绪又飘到了其它地方:为什么整个晚上一直在哭啊,到底有什么好哭的?活的不如意就可以哭吗?谁又如意了?
不知桑雀是不是有点酒醒了,他终于对视上陈聿深的眼神,可眼睛一眨,又一滴泪空空掉了下来,睫毛湿漉漉的,和毛绒小熊一样柔软。
谁也不知道这个吻是怎么发生的,好像在某个心照不宣的微妙刹那,两人就亲在了一起。
混和着薄荷、酒气、古龙水和总是萦回在鼻息间的桂花香,这个吻变得和气味一样暧昧到乱七八糟的地步,等到陈聿深勉强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推着桑雀倒在了床榻上。
下半身动物活在最不争气的年纪,真是一点就着。陈聿深在混沌和理智之间飘了起来。
其实不该这样,特别是不该和醉了的人这样。
可又没人看见,只有窗外的月光看见了。
感觉到柔软的唇离开了自己,面色绯红的桑雀好像很不满,又追着吻了上去,无所顾忌地把那道月光拉近了。两人衣冠不整的相互纠缠间,桑雀已经成功地脱下了陈聿深的皮衣,却对他的体恤有点不得要领,边亲边生拉硬拽,一副笨手笨脚又粘人的模样。
操……我到底在干吗?陈聿深脑海中的理智再度一闪而过,而后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推开桑雀,见是老妈明玫,立刻警告道:“我家里人,你别出声。”
桑雀泪光盈盈、嘴唇微肿地望着他,比寻常人都要柔软的发丝被汗黏在那张美脸上,有种沉沦的迷惘感。
陈聿深又暗骂了声,侧头接通:“怎么了?”
“是我该问问你怎么了吧?”明玫动听的声音传来,“你小子在干什么?”
这酒店是她生日时陈恪铭送的,亲儿子带人过来肯定被报告了。其实陈聿深刚进门时没那种心思,自然不怕她知道,现在……情况又有点微妙。
“没干什么,一会儿我就回家了。”
他只能选择含糊其辞。
明玫不放心:“你刚回国几天,别搞些没用的惹你爸不高兴,工作一定要做好,知道吗?”
被冷落的桑雀倒是挺乖,的确没有再出声,可手却不老实,摸到陈聿深的腹肌后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有点爱不释手的用白细的手指在上面留恋往返。
陈聿深被摸得受不了了,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对电话里说:“知道了,正在熟悉资料,下周就去报道……我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
话毕他就把电话扔在旁边,有点生气地捏住桑雀的下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桑雀迟钝地笑了笑,躲开他的手又亲过他的嘴唇,见他没反应,还郁闷地反复碰了碰,一副“继续亲亲啊,你怎么不继续了”的责怪表情。
这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的问题。陈聿深松开眉头,忽然用力地吻住他,一把拽开了桑雀的白衬衫。
扣子七零八落地散开,那抹月光也七零八落地跌进了池塘里。月光本是掀不起涟漪的,可它偏偏掀起来了,一圈,两圈……荡在这个古怪的夜的深处。
灵、魂、空、白。
次日中午,桑雀醒来时就是这四个字的状态。
他趴在凌乱的红木大床上,望着窗外丰饶的桂花树和仍旧未停的细雨,愣过许久后才扶着酒后生痛的脑袋坐起。
衣服被胡乱堆在床边,就连内裤也……
桑雀脸色一变,立刻跌跌撞撞地在屏风后找到了面古色古香的大铜镜,越瞧自己满身吻痕越是惊恐:卧槽,我不是跟人一夜情了吧?
这般想着他又摸住后腰:不对啊……不是说做受很痛吗,这明显没发生什么啊……
难道我是攻?
还是说对方是个女人?
这两种假设比被人睡了更让桑雀信念崩塌,简直比看小说逆了cp还要恶心上百倍。
为什么我一个老实本分的零号,要经受这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