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状态说不定正适合给它清理身体,因此没再故意向大白捣蛋,而是默默把它捞到怀里,抽出两张湿纸巾。
大白看她一眼,好像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安分地窝在膝头,任由女人给它擦脸擦毛。
由希仔仔细细打理着小猫咪。
照理说,大白这样脏,不洗澡是没法彻底弄干净的。可因为伤口的关系,她没法给它洗澡,只能出此下策。
纸巾擦去灰尘与泥土,剥下结块的暗红血痂。它有些毛打成了死结,宠物梳怎么也梳不开,由希只好拿来剪刀,小心翼翼给它剪掉一丢丢。
她动作轻柔又爱怜,像是在对待非常重要的珍宝。大白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馨香,圆圆的猫眼眯成了一条线,尾巴舒适地轻轻摇晃着。
脏兮兮的猫渐渐褪去一身泥灰,露出原本堪比赛级的美貌脸蛋。
由希又稍微拿电吹风给它吹了吹,大白晃了晃小脑袋,大约是被吹得有些痒,它抬起后脚蹬了下耳朵。
没过一会,整只猫就瘫成了一团猫饼,呼噜呼噜地开着猫托车,前足不由自主地按在她大腿上,开始一左一右地踩奶。
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大白身体微滞,看看自己饱满的山竹爪爪,再瞧瞧粉嫩q弹的肉球,目露惊奇。
“好了。”
由希收起电吹风。
一团蓬松的蒲公英卧在她膝头。
飘逸松弛的白毛,丰盈柔软的围脖,晴空绵延般的澄澈蓝瞳,任谁看见都会心生喜爱那样,足以霸凌猫界的窒息美貌。
由希不禁脸露惊艳。
她原本只是随手行善,没想到,居然捡回了一只这么漂亮的猫咪。
这相貌,一定有赛级了吧?
时来运转、天降鸿福,由希忍不住叉腰狂笑,在猫咪疑惑且见鬼的眼神中,她将大白举了起来,眉眼飞扬、神采奕奕:
“大白,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猫咪!”
大白眼珠灵动地转了转。
它身形长,被这么一举,就更像一条晃晃悠悠的液体猫条,或者拉丝的芝士年糕。大白翘着猫嘴,神气地昂起小脑袋,配合着“喵喵”了两声,眼露肯定。
由希越看越喜欢,把它抱紧了。
大猫软糯糯地蹭着她的脖颈,长尾巴悄无声息地圈上来,箍住她的腕骨,敦实沉重的身体亲密挂在她怀里,一双湛蓝猫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温热皮肤。
有点痒。
由希不太习惯,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她虚虚垂眼,瞥见重重丰满的围脖毛下,那隐隐露出一点的光秃秃肚皮。
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她真切感叹:“可惜肚子秃了,美貌打了半折。”
“……”
大白耳朵一抖,背毛统统炸开,危险眯眼,悄悄亮出了雪白靓丽的小尖牙。
坏女人,居然特地把小猫咪的伤心事拿出来大肆嘲笑。
小猫咪可听不得秃字。
趁由希不备,它嗷呜一口,朝着方才舔过的地方,磨磨小虎牙,气呼呼地咬了下去。
……
凌晨,由希终于得以洗漱完毕。
她方才又是折腾了好一番——因为医生嘱咐过不能让大白舔伤口,所以她还买了伊丽莎白圈。
不是传统透明壳的那种,她觉得太丑了,买的是漂漂亮亮向日葵,黄橙相间。
大白不怎么抗拒,戴上后还很臭美地跑到镜子前晃荡了一圈,拨弄着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尾巴翘得高高的,对着镜子看来看去,最后矜持地“喵呜喵呜”两声,小爪子在地板上踩来踩去,好像非常满意的样子。
至于猫笼,就不太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