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北懒懒瞥了一眼,突然瞄到一双浅棕色的狐狸眼,他心头猛跳,身体不自觉向前,然后就看到了那张奇形怪状的脸。
绝对!江骛是他见过最丑的人,没有之一!饼脸厚唇塌鼻子细软塌黄头发,丑到独树一帜,鹤立鸡群!
“北哥!”有人撞他肩膀,“再打个赌怎样?输的人一周不许性生活!”
葛北随口,“有屁快放!”
“就那,那个最丑的男生。”一只手指向江骛,“你泡到他,我们所有人一周,不,半个月没有性生活!”
“……”
隔天葛北找到数学系,拦住江骛,“我打赌输了,惩罚是找你交往,答应不?”
江骛要是做点什么,说点什么,葛北都不会记仇,他很大度善解人意,偏偏江骛眼皮没抬,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路过,彻彻底底无视他!
长那么丑还那么狂,江骛凭什么!
自此葛北单方面记恨上了江骛,时不时去找事。
葛北眼底光芒闪烁,他紧盯着江骛,咬紧后槽牙笑,“我听说孤儿不是都有补助?你来回就两件大衣换着穿,零下的天羽绒服都舍不得买一件,钱拿去干嘛了?不会那么丑还学人家去谈恋爱吧?你……你手……”
江骛忽然停住了。
葛北赶紧闭嘴刹车,江骛转头看他,葛北心头一阵紧张,眼睛不停眨巴,扒拉了一下头发。“干嘛!”
江骛像是真的很认真,满脸诚恳问:“葛西,你到底要说什么。”
葛西……
葛西?
葛北当场石化,他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是目瞪口呆,片刻他咬碎牙低吼,“江骛你好样的,你给我记住!”
掉车头扬起尘土,愤愤然而去。
江骛面不改色,扬手挥了挥灰,继续安静前行。
天色有些变化,快要下大雨了,江骛脚下加快,在大雨砸下来前一秒,他走进了楼道。
“轰隆隆!”
雷声和半月前一样骇人,急促的雨声掩盖了天地万物的声音。
瓢泼大雨吹得楼前的细树东倒西歪,房东一家住一楼,灯光从门缝透出来,江骛上前叩门。
女房东的声音与脚步声同时响起,“谁啊?”
江骛说:“您好,我是江骛,来拿行李。”
“来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门打开了,却不是女房东。
两名穿着警服的男人亮出证件,江骛身后也出现几名警察堵着。
“江骛,现怀疑你与一桩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屋内女房东双眼红肿,激动指着江骛说:“快抓他!就是他!我老公死前只和他吵过架!那天他刚走我老公就惨死,一定是他怨恨我老公赶他,悄悄回来杀我老公泄愤!”
“还有人看见了,我老公被杀第二天,他悄悄回现场观察过!”
“快看他手臂,受伤了!肯定是我老公反抗造成的伤!”
江骛低头看了看右手,女房东的推测还真是——
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