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想了想随后问道:“他举报张录的那些问题有根据吗?”
侯景林说:“我也是这样问他的,他说他有根据,并且用人格担保。我要求他写个书面材料,并给他讲了这种事的后果,一旦组织查清他举报的这些问题和事实不符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说他懂,他还说张录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他了,经常对他骂骂咧咧的,但没想到这次居然动手打他。”
正说着,姜锦麟也敲门进来了,他一看侯景林在,就说道:“想必你们是在说张录打人的事吧。”
荆涛说:“你也知道了?”
姜锦麟说:“张录在政府大院里打的人,都传开了,几乎人尽皆知了。而且我还听说这个司机声称他被张录打成了脑震荡,还要去司法鉴定中心进行伤残鉴定。”
侯景林说道:“是的,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姜锦麟说:“那咱们准备怎么处理?”
侯景林说:“我让他回去写成书面文字材料,并告诫他,让他想清楚了再来举报,一旦他举报的那些与事实不符,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姜锦麟有些担心地问道:“如果真的查出张录有帮企业谎报科技项目骗取上级补助资金的话那该怎么办?”
荆涛喝了一口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那么担心干嘛,现在还只是那个司机的一面之词,一切假设都等于零。”
这时,侯景林也担心地问道:“那如果张录真的有公款吃喝问题呢?”
荆涛没说话,而是抬眼看着侯景林。
侯景林赶忙有些尴尬,赶忙说道:“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咱们是关起门来说话,也算作是提前探讨一下,我们心里……多少也算有个底吧——”
荆涛没有说话,这个底,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给的,何况,张录到底有没有问题?有多大的问题?这些还都是未知数,如果单纯就是帮企业谎报科技项目争取一点上级的补助资金,这还真不算什么,这种事,相信各地的各行各业都在做,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令他纳闷的是,坐在他面前的一个是市委副书记,一个是纪监委的书记,这种话他们也能问出口?
看来,东立市委领导班子,真该磨练磨练了。
这种话,他同样不能说出口的。
这时,戴亮敲门进来了,他见姜锦麟和侯景林在,就笑了一下说道:“你们是不是也在说张录打人的事?”
荆涛笑了,他伸手示意戴亮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道:“看来你也是来说这件事的。”
戴亮说:“是啊,我是刚听办公室人跟我说的,这个张录,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现在是法制时代,比不得过去啊——”
荆涛笑了,说道:“你这话说的,难道在过去时代,东立的领导就能随便动手打人?”
戴亮说:“我就知道你会抓住我这个漏洞,不瞒您说,过去还真没听说领导打过谁,不过骂几句的现象还是有的。”
这时,侯景林反驳道:“领导打人的事也有,我刚调到机关的时候,还是县委,当时县委书记急着要出门开会,他嫌前面的秘书走得慢,一怒之下,狠狠踹了秘书一脚,后来还嫌不够,又踹了第二脚,直到把秘书踹了个跟头,不过没多久,这个秘书就升了。”
姜锦麟问道:“哦,真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老戴你知道是谁吗?”
显然,戴亮也不知情,他摇摇头茫然地说:“按说我来东立也有十多年了,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事,那个秘书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