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扭头，疯狂找人。
夏油杰被他叫住，似笑非笑地说：“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五条悟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看过去，小崽子已经不吵也不闹了，脸颊的红褪去，是很放松的姿态，只是秀气的两条小眉毛还在皱着。
小崽子低头往下，软软的小短手指扯着自己的小裤裤，撇嘴：“脏、脏。”
很不高兴的模样。
五条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小团洇湿的水渍自他的床上摊开，范围有扩大的趋势。
——他的床才是，真的脏了！！！
五条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虽然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可是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冒出来了，他嫌弃地把小崽子给拎了起来，阴恻恻地说：“你就不知道忍一下吗，小笨蛋。”
小崽子用无辜茫然的眼神盯着他。
能听得懂才是有鬼。
夏油杰一直在旁边忍笑，双肩耸动着。
五条悟看不惯他这个模样，直接把怀里的崽朝他一扔。
幼崽被抛在空中，视线生天旋地转地变化，他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坠入了另外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
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讲话的震动声。
“喂，悟，这样很危险，他可不是什么摔不坏的玩具。”夏油杰明晃晃地指责他，“而且他身上尿湿的裤子还没有换，你就直接扔给我了？”
这两个家伙都明明白白地嫌弃着这只小崽子。
清水春屿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事实，不高兴地瘪着小嘴巴，委屈地
说：“难、受，要、要换。”
他说得很慢，还有点不太清晰，夏油杰疑惑地问：“什么？”
他又急急地重复了几遍。
夏油杰满脸问号，幼崽又去扯自己的小裤裤，拼命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换、换。”
两人非常困难地交流着。
五条悟还在艰难地跟自己的床作斗争，这下是要完完全全都换一遍了，床垫和床单都不能要，这个年纪的小鬼难道还要准备尿不湿吗？
夏油杰把崽拎到一边，开始研究他的衣服。
小崽子脚上还有勒着他小短胖腿的姜黄色袜子，穿着天蓝色的背带短裤，里面是蓝白相间的短袖，整只崽都小小短短的，还没有他手臂长。
水渍浸透下去成为一团深色，看得出来幼崽有些难受了，一直在哼哼唧唧，用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盯着他。
“不要、裤裤。”
用那嫩叽叽的嗓子重复着，讲不清楚却一直在重申强调着自己的意愿，好半天才说清楚。
夏油杰还觉得有点儿新奇，手指捏上了幼崽背带裤上的扣子，嘴里问：“你是男孩子吗？”
其实资料上有，但是小崽子长得太漂亮了，根本看不出来性别，再问一遍更保险。
扣子被他解开，两条带子垂下。
幼崽说：“宝宝是。”
五条悟在旁边泼凉水：“小鬼能分得清男女吗，尿尿都忍不住的小笨蛋。”
清水春屿就算是再怎么年幼懵懂，也能知道五条悟是在骂自己，他急得小脸一团红，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凶凶地说：“不笨，春屿、不笨。”
“坏、你、坏人。”
他抓着夏油杰的手掌，证明自己的清白：“宝宝有……”
他向下抓着，认真地说：“有叽叽，宝宝、是男，男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