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清水春屿的再次逃跑严重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再回忆起之前的那封信,他们开始怀疑起寻找这项行为的正确性。
黑羽快斗听见这句话,捂着屁股,眼角还泛着水光都要跑过来凑热闹,大声地说:“不是的,春屿说他很喜欢你们的。”
“他说他不想成为你们两个的软肋,所以才偷偷离开的。”
或许是在跟自己大了只有十岁的少年人面前,所以黑羽快斗强忍着抽噎的冲动,任由泪水哗啦哗啦流还要坚持说:“他在那天跟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没有忘记你们,在一起给泥塑陶罐上色时,还给你们精心挑选了陶罐。”
颜色迥异的两只猫猫陶罐,一左一右地摆放在黑羽快斗的书房里。左边那只是黑色猫猫,还眯着眼睛;右边那只是白色猫猫,眼上还戴着一副黑色算命眼镜。
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只猫分别是给谁的。
幼崽需要两只手才能捧起来,还安静地坐着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绘完的猫猫瓷釉陶罐被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握在手中。
五条悟啧了一声,覆着薄薄韧肌的手背骨节微凸,他哼道:“好么,又被我们可爱的春屿宝宝给哄到了。”
夏油杰则是翻看起黑羽夫妇在那天去游乐园时拍摄的视频录像。
金发男孩乖乖地坐在板凳上,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明艳柔软的笑容。他明亮的浅灰色眼睛注视着手中捧起的猫猫陶罐,凝霜般白皙细腻的脸蛋还蹭着几道油彩的痕迹。
阳光在他的脸颊轮廓涂上了行云流水的淡金色,在录像中的幼崽和天使没什么两样。
“能拜托夫人将这些录像发我一份吗?”夏油杰主动提出恳求。
五条悟双眼发光,积极地索要:“也别忘了我啊,杰。”
黑羽千影欣然答应:“当然没问题,我这里还有很多珍稀可爱的录像哦~”
“您真是一位非常体贴美丽的夫人!”五条悟眨了眨自己纯白纤长的眼睫毛,用华丽的咏叹调赞扬出声。
夏油杰忽地说道:“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春屿宝宝才选择离开我们。身为监护人都应该当面问清楚,而且不能纵容他任性的行为。”
五条悟微笑着点头支持:“所以,找到他是我们的责任,在抚养春屿宝宝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之前,他本就应该、乖乖地待在我们身边,就像是躲在大鸟羽翼下的雏鸟。”
黑羽快斗还想说话,被他父亲黑羽盗一捂着嘴拖走。
“这个世界没有你们这些孩子想的那样简单干净,快斗。”黑羽盗一口吻严肃,五官比之前看起来严苛,他说,“恶意无处不在,有时候社会就和自然界相似,到处都是弱肉强食。”
“你知道他是怎么来我们家的吗?并不是邀请,而是被我强硬带过来的,我很抱歉用了这样的方式,但我不后悔。”黑羽盗一静静地看向在场的几人,“春屿要去的地方是横滨,港口城市的动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我希望你们能够动作快点。”
黑羽快斗张了张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色冷肃,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直接拍板买下去横滨的最近一班车票,然后出发。
……
横滨,镭钵街。
碗状的大坑诞生时间并不久,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这里就变成了断壁残垣和屋瓦废墟。
无家可归的人们、流离失所的儿童和无所事事的流浪闲汉抢先一步占据这个地方,聚集起来后就在缝隙中如同老鼠一般生存。
也许是政府无力经营这里,或者是阴暗面的势力爪牙过于强大,这里的管理主权被舍弃,成为滋生黑暗与混乱的沃土,诞生罪恶和恐慌的狂欢。
缺少食物和住所的清水春屿在不知不觉间就流浪到了镭钵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