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的时间,莫说洗澡了,就是泡澡时间也该够了。
云栖思来想去睡不着,蹙眉喊了一声:“你住里面了?”
段星阁立马道:“马上好!”
他的声色不知为何有点沉,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云栖也没往心上去,闭上眼继续酝酿睡意。
可过了一会儿l还是不见人影。
二期开始短短数日,云栖却养成了某种难以启齿的习惯,这么多天来都是被人握着手半抱在怀里入睡,猛地身边空荡荡的,他实在有些睡不着。
云栖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他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月色犹豫了不到三秒,掀开盖在身上的衣物坐了起来,抬脚走到隔间前。
此刻天色已晚,灯光也被云栖熄了,虽然有不少观众已经去睡了,但直播间的人数还是不少。
然而画面几乎全是黑的,观众们只能透过月色看到云栖起身的动作,再往里,尤其是隔间前,几乎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观众们急的要死却无可奈何,只能开大了声音听声辨位。
云栖在隔间前站定,一把拉开木门,语气颇为不善:“你——”
然而他那些不善的话尚未说出口,看到隔间内的情形后,整个人便蓦然愣在了原地,在一片黑暗中红了脸。
观众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段星阁清了清有点发哑的嗓子:“哥哥稍等,马上就好。”
而后云栖陡然回神,那门仿佛滚烫得烧手一样,他几乎是面红耳赤地摔上了门扉,转身逃也似的回了床上。
黑暗中观众们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当他是想睡觉不耐烦,完全不清楚云栖到底看到了什么。
而云栖本人躺在衣物堆叠而成的被褥中,满脑子却都是刚刚的事,浑身上下滚烫。
隔了不知道多久,段星阁终于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他所有的上衣都被用来干其他事情了,换的也只是裤子,上半身一如既往的没穿,看起来有点可怜。
然而联想到这人为什么要换裤子(),云栖登时就可怜不起来他了。
那离谱的画面正在脑海中反复上演(),云栖突然感到后背贴上来了一道滚烫的热源,整个人当即一僵,连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浑身僵硬,段星阁却执意牵着他的手将他转过来半抱到怀里,故意凑到他面前道:“晚安,哥哥。”
云栖完全不敢看他,却深知自己不说话对方一定不罢休,最后只能故作镇定道:“……晚安。”
段星阁似是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见状轻笑了一声,那声音炸在耳边登时掀起一阵涟漪。
云栖恼羞成怒地闭了眼,屋内终于陷入了安静,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三个又干又硬的面包已经放在了门口。
两人把昨天拎回来的鱼撒上盐烤了,盐不愧是百味之精,只加了一点,鱼的味道便登时提升了不止一个度。
吃完早饭,两人决定先去另外一个方向探探路,顺便走到下游把衣服洗了。
按理来说云栖也有衣服要洗,洗衣服根本没什么问题,可他却还是忍不住联想到了段星阁那条裤子。
二人拎着衣服沿着小溪走到了下游,段星阁直接拿出了他的衣服,其中就有他那条裤子,云栖眼前一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就这么洗?”
“洗个衣服而已。”段星阁一脸无辜道,“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直接洗难道还藏起来吗?”
他似是随口一说,可云栖一听便联想到了他昨天晚上“藏起来”时干得勾当,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立刻收回了目光。
观众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状有些摸不到头脑,弹幕全是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洗衣服处旁边刚好是一处稀疏的树林,阳光还算充足,树木也没那么高,而且这地方离木屋那里也并不远,二人洗完衣服后顺手把衣服搭在了树林里,而后才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
溪水的尽头处是几块颇具逸致的碎石,再往前便是和岛另一侧有着显著差异的地区了,一眼望去甚至还能看到几棵长势茁壮的椰子树。
不过二人的视线暂时没落在那几棵椰子树上,因为他们在碎石前看到了鱼思危和那个画家木听风。
按理来说整个恋综人气最低迷的当属鱼思危,但不知道为何,云栖对他的印象还算深刻,可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戴眼镜的,也可能是因为他作家的身份。
相较之下,在观众中人气还算可以的画家木听风,云栖却对他完全没什么印象。
此刻艺术家二人组正坐在溪水旁,也不知道早餐吃的什么亦或者压根就没吃,毕竟他们俩都是一副仅凭喝风饮露就能生存下来的样子。
鱼思危率先看到了他们,推了推眼镜却没表现出什么惊讶,只是没忍住多打量了段星阁两眼:“云总,段总,早上好……天气也没有很热吧,段总怎么没穿上衣就穿了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