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波本威士忌。
她窥探安室的脸色,骤然透出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阴晦,声音也变得有几分低沉,“千春桑,这是你请人帮忙挑的吗?”
“完全被看穿了呢,但允许我为自己辩解一下——”三枝羞涩地微笑。
“我敲定酒作为谢礼的时候就觉得要迎难而上了,因为对这个一点都不懂。所以拜托了据说很擅长品酒的昴先生,请他划定了一个不会出错的选择范围,最终的决定是我做的。请相信我在这个过程中唯一能做出的努力。”
“当时昴先生看到我挑了波本威士忌的时候,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有提前做过调查,维基上对波本的描述,无论口感、色泽还是香味,评价都不错。难道我……又一次弄巧成拙了?果然还是应该听昴先生的,选更浓郁的黑麦威士忌吗?”
三枝紧张地瞅着安室的脸色,她也好奇。
安室再抬眸,便是春风拂面的笑意,仿佛方才一瞬的阴霾是她看错的假象。
“没有,千春桑的眼光很好。”安室将波本放回名贵的礼盒,又问,“另一瓶日本酒,也是这样挑出来的?”
“恩,选国粹不容易出错,而且听兰桑说似乎可以作为佐料添加。我记得透桑不是对fbe感兴趣吗?所以选了这瓶。”
“小千果然不经常进厨房。”她抓准时机精准吐槽,“我从没听说过用清酒点火、做法国料理的实例。”
“那我可以做澄清
刚结束新人纪念对局的秀吉步履匆匆地从新干线上下来,然后连忙搭上出租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他焦灼地不时瞟过腕表的指针。其实以他的思维,不必借助仪器,便能准确估测时间。由于平日长年累月的正式对局,他的脑袋里仿佛就放着一台时刻工作、不必校验、精准度极高的计时器。但此刻,他不得不信任钟表,因为砰砰的心跳完全掩盖了计时器的滴答滴答。
透过玻璃车窗,他焦急地远眺目的地,幸好由美还在。
付过车费,秀吉大步流星地快跑过去,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风吹得更显凌乱,几缕调皮地翘起。由美不满地怒瞪迟到的他,抱怨:“今天又怎么了?”
“不好意思,由美碳。”他大口喘气,“复盘和赛后采访结束得晚。”
“啾吉,我不想听你晚来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打了十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很着急!你知道吗?”由美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这才掏掏口袋,果然没找着手机,笑吟吟地答:“我好像落在京都的会场了。”
“你呀——”由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又将他被汗黏在额边碎发撩开。
“抱歉,由美碳。”
“我的先借给你,你赶紧打电话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捡到。”由美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然后不由分说牵过他的另一只手往售票处走去,“现在要抓紧时间买票,不然真赶不上最近的场次了。”
《绯色的探员》,是近日来热度持续不下的高评分电影。
秀吉和由美在未上映前便约好了一起看,但不是他遇上无法推辞的对局或交流活动,就是交通科任职的由美被安排紧急加班。时间一拖再拖,终于在电影快下映的关头,两人都得空了。可行程协调上依旧错节。
即使临近下映,这部影片人气仍然高涨,这意味着很可能会延长放映。
毕竟这可是今年角逐奥斯卡的大热门。
他给会长通过电话,捡到手机的新人王已经转交给会长,秀吉只要明天去将棋会馆领回来即可。他放心地买了爆米花和两杯热饮捧着,和由美找到座位,位置比较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