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梓吓得后退一步,惊叹地掩住了嘴巴,“这些画像和表情不就是我们上一个幻境里见到的那些,那个山林中的小木屋!”
“没错,我记得有几副画是一模一样的。”悦荷赞同道。
脚步声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响起,中年人走了过来。
“好啊,你们居然胆子这么大,跑到老子家来了!”看清楚怆然的容貌后,他耻笑道,“怪不得小崽子在校门口没逮住你,竟然还敢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怆然冷静地撇了眼他拿着砖头的双手,用胳膊肘戳了戳粟梓,暗示她把武器准备好。
他指向身后的木屋,朝中年人问道:“里面的画像是你的吗?学校里的美术老师刚好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我可以帮他问一问吗?”
“什么画像,我不知道!那屋子是我住的,你们快点滚蛋,但是这个小子要留下来!”中年人不耐烦地挥着手里的砖头,威慑他们。
“这个屋子原本是别人的,不是你的?”
“你小子咋这么多问题,真不愧是那个村子里出来的‘煞星’,把一村子的人都害死了还不够,还来这招惹我!”
楚怆然愣了愣,急忙问道:“村子怎么了?”
从他这几天的经历来看,村子里的人不都是好好的吗?
“怎么了?自己去一边打听去!真是个傻子!”中年人没了耐心,一步步逼近过来。
他挥舞着砖头朝楚怆然砸了过来,却在半空中被粟梓一枪射裂了,碎成残渣落到地上。中年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注视着粟梓手里的武器,嘴唇哆嗦着,瞬间没了气势。
他尴尬地陪笑着扔掉了手里的另一块砖头,“我说,什么都说,大家有话好好问。”
“好,”楚怆然微笑着把他领进屋内,“不急,我们慢慢聊。”
“我也是在那个村子出生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地回忆,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去年夏天发了一场洪水,几乎把整个村子都淹了,但是没人知道水是怎么来的,因为村子附近也没有河流,而且其他的村子都没有事。那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半天就流到地底下消失了。”
“有人伤亡吗?”楚怆然道。
中年人停顿了下,“水退了以后,村子里少了将近一半的人,于是村里人到处寻找,甚至寻求别村的帮助,但是所有方法都试过了,依旧没有找到。然而一个月后,那些失踪的人自己走了回来,从大山里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自家门口。”
“那个,我、我能喝口水吗?”他抬头看向桌面。
楚怆然拿起茶杯倒了点水,推到他的面前。
他抖着手拿起杯子,撒出来不少水,赶紧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说道:“我当时二十岁出头,没怎么上过学,帮着家里干农活。出事的时候,家里人除了我和我父亲之外,都失踪了一个月。原本以为是找回来了也就没事了,可是所有失踪的人都多了一个习惯——喜欢晒太阳!”
楚怆然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他们每天起得很早,一看见阳光就疯了似的跑到地里,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被家里人拉回去。我一开始认为是得了什么怪病,不顾父亲的阻拦,偷拿了家里的钱去别处请巫医。”
“你们请巫医了?”楚怆然若有所思地沉下目光。
中年人起身拿出压在桌上的一张字条,“就是这位。”
字条上写着:威留温,电话189
因为年代久远,字条边缘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
楚怆然拿起字条,抬眼看向中年人,“你称呼我为煞星,也是因为这个人吗?”
“……是,巫医说洪水是神明降下的罪责,而你是灾难当天出生的,视为不详。”
巫医
“这个巫医还在吗?”楚怆然问道。
“不清楚,父亲死后,我就逃出了村子,没有再回来。”中年人心虚地指了指对准他的手枪,“都说完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我以后一定不找你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