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本家后,他们却瞧见何辉可怜兮兮地窝在墙角,一副犯错的模样。
“你怕不是去分家送‘人头’了吧?”林枫无奈地扶额,一眼就看透了他这个发小。
“抱歉。”何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还好,我躲得快,没被发现。”
“你看到什么了?”楚怆然问。
何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秦云玺好像半夜见了什么人,然后我在他们呆过的地方发现了些白色的沙子。”
楚怆然听到“白沙”,和林枫对视了一眼。
林枫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抓紧时间睡会儿吧,我明天去问问城门的看守。”
“注意西门,那里离河最近。”楚怆然补充道。
接着,两人默契地无视何辉,进屋休息去了,独留他一个人内疚地在院子里反思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
一缕朝阳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照进屋内。
睡梦中的楚怆然眉心紧锁,嘴唇紧闭,额头冒出薄薄的细汗。他宛如梦游般突然起身,双眼无神地看向佩剑锋利的断面,伸手要拿。
然而,在灵体状态下,佩剑轻松地穿透了他的手掌。
“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他异常害怕地低垂下头,颤抖的双唇轻触间发出蚊子哼的怯懦私语,“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查清的……快了快了……”
他坐在床上,掀起衣物,触摸着右腿上的伤痕,长长的疤痕在雪白无瑕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虽然游戏里受的伤可以治愈,但是这道疤痕是他进入游戏之前留下的。细长狰狞的疤痕从膝盖一直延伸到大腿根,直到没入衣物的遮挡里。
楚怆然紧紧地抱着双腿,努力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如同落入陷阱无法逃脱的“猎物”,眼底满是惊慌失措。
“怎么了?”
林枫轻柔的声音骤然闯入他的脑海,宛如微风在心头拂过。
楚怆然瞬间回神,如梦初醒般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林枫。
他鼻子酸酸的,如水的眸子闪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泪珠滑落,眼尾红得像是抹了胭脂。忍住的泪水全都咽进了喉咙里,嗓子像发炎似的难受。
林枫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不禁想伸手安慰他。在看到楚怆然眼中还未散尽的无助情绪后,他又怕吓到他而收回了手。
注意到林枫关切的视线,楚怆然别扭地转过脸去,喃喃道:“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他的眼前仍是一片朦胧,水雾还未褪去,但是心底偏偏不想让林枫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随意散落在脖颈处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不经意地扫过林枫的指尖,虽然触碰不到实物,却还是惹得对方心头痒痒的。
美人通红的耳尖也沾着几缕黑色的发丝,让林枫回想起刚刚的大好春光。蜷缩的脚趾扣住床单,紧绷的玉足青筋暴起,衣物从泛红的膝盖上滑落,显露出光滑白嫩的大腿,还有一闪而过的两腿之间。
想弄哭他!让他在自己的身下哭!
“咳,我出去走走。”林枫被内心的强烈欲望吓得一惊,哑着声逃也似的走出屋子,跑进浴室冲了把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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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何辉呆在外面反思了一晚上。
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凑出了几百字的反悔词,正准备去赔罪,恰好撞见林枫换了身衣服,从浴室急匆匆地走出来。
“兄弟,没事吧?大早上洗澡?”何辉关切地问。
一提起这事,林枫脸就黑了,嘱咐道:“说出去你就完了!”
何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继续吩咐道:“走,跟我看看十八大轿到了没?不能耽误我娶妻!”
十八大轿?娶、娶妻?
“你说啥?娶妻?娶啥妻?不对,谁娶妻?”何辉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