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争寻陛下宠爱,在他面前美言几句,您就不必再遭此罪。”
当夜,未央宫。
张晚瑶让赵姑姑上座,命人为她端来盏好茶,她急切道:
“姑姑在长乐宫外跪了这么久,想必也听到过一些风声,可否将陛下的行踪告知我一二?他几日去趟长乐宫?会在长乐宫留宿多久?祝婕妤腹中可有动静?”
赵姑姑仔细回想:“启禀美人,陛下去长乐宫的次数并不多,留宿的次数也不多,大多时候都留在太极宫内日理万机。”
原来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外界传言那般难舍难分。
“而这祝婕妤的肚子……昨儿个她还请了两名御医进了趟长乐宫呢!御医出来时表情不算好,听他们同僚之间那些闲谈,祝婕妤似乎是体质极差,异于常人。”
张晚瑶欣然自喜:“此话当着?”
赵姑姑:“老奴虽上了年龄,耳朵可好使着呢。”
张晚瑶喜极而笑。
晏修今年二十二岁,寻常男子这个岁数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而他却没个一儿半女。
张晚瑶甚至曾暗暗对着他那张脸,和那副高挑有力的身躯遗憾,莫非……陛下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事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陛下勤政爱民,就连祝思嘉那张脸和柔若无骨的身子,都没法让他常留长乐宫。
不是他不行,是祝思嘉不行。
大秦嫡长子的位置还空悬着呢。
张晚瑶给赵姑姑塞了大把金叶子:“我若想得圣心还需花费些时日,这些日子,就辛苦姑姑继续在那狐狸精宫门前跪着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
一晃眼就到立冬。
这个冬天开始时并无任何异常。
先前,祝思盈带给祝思嘉那封信,是她在北地的故人所寄。
韩沐云,北地一户普通人家独子,其母为北凉人,算得上她在北地的青梅竹马。
从北地寄到西京城的书信要整整一个月。
韩沐云寄出信的时候,还在问她何时与晏行成婚,殊不知她已成了美人——不,现在已经是婕妤了。
祝思嘉给他洋洋洒洒回了三千余字,还从匣中取了一千两银票,一并密封得严严实实交到朱雅手中:
“麻烦你把这封信送出宫,交到西京城驿站就好;上面那二百两你交予驿使,让他好好过冬,交代他到了北地切记不要再往回走,过了冬日再动身。”
“若是方便,回宫前可否进趟燕王府,代我看看母亲弟妹?”
朱雅在宫中关了许多时日,早就想念宫外的空气,她接过祝思嘉的信:“婕妤尽管放心,包在奴婢身上!”
祝思嘉叫住她:“湘王前段时间已解除禁足,你当心他些。”
晏为可不是一只简单的花蝴蝶。
一想到晏为,朱雅头都大了一圈:“陛下怎么不多关他些时日?要不您努努力,让陛下把他发配去藩地得了。”
祝思嘉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