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和你哥一样，非要气我？”顾母声带不悦。
“如果你想开点，就不用生气了，大哥很幸福，我也要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
“没事我就挂了，还有事。”顾明弦说完先挂了电话。
他小跑着跟上俞曼殊的脚步。
“就打完了
？”俞曼殊问。
“嗯，明天我去见她。”
“去吧，你也该去见见了。”她可不想当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恶人。
“曼殊，她组织不了我们。”顾明弦怕俞曼殊多想，先安她的心。
俞曼殊笑容自然：“我知道，咦，那前面坐着喝酒的女人有点熟悉，你好像认识。”她突然发现个身影。
“认识，她是许禾。”顾明弦拉着她的手，快步走过去：“许禾？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凌风呢？”
“他睡觉了，我来吹吹海风。”许禾扯扯唇角，继续喝着杯子里的酒。
俞曼殊听顾明弦说过他们的事，只是许禾现在应该很难过。
“一个人容易喝醉，我们陪你喝。”俞曼殊在她身边坐下，顾明弦也一起。
“谢谢。”许禾通红的眼睛被夜色遮盖。
“不客气。”俞曼殊也拿起一杯，和她碰了个杯。
顾明弦安静的陪着，听她们女人说话。
良久，他才忍不住问道：“凌风现在情况怎么样？”
“越来越严重了，之前他还能自己走走路，现在自己站立的时间越来越少……”许禾说了许多沈凌风现在的变化。
看着他的那些变化，她根本说不出让他放弃安乐死
这种话。
如果生病的人是她自己，她一定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手脚越来越不听话，然后瘫痪在床，大小便都需要人伺候。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越来越能理解沈凌风了。
真到了那一步，根本没了活着的意义。
“幸苦你了。”顾明弦道。
“我这点辛苦算什么，他自己才是最辛苦的。”许禾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个时刻，顾明弦这个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那是他的朋友，他也快要和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