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由脚底窜起。
她的酒量不好,每遇家宴或宫宴,能饮上三杯已算给足面子。
现下,偏有人在一旁推波助澜,逼得她非得硬着头皮,火速抓起碗,豪气她一
饮而尽。
「好呀!」顿时满座叫好声哄然而起。
好个头!腾玥暗暗在心底斥了声,芳香美酒和着火辣的感觉一路由喉间烧到腹
底,使她的双颊染上了绯红。
她还是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非得这么个饮法?瞧傅无痕沉稳地独坐在一端,斯
斯文文地饮着酒,不也挺好的吗?
「再来!」
一连被哄着喝了三碗酒后,她就再也顾不了身旁的嚷嚷,摇摇欲坠地拧着单薄
的身躯起身,摆了摆手道:「我……我不喝了。」
她若再这么喝下去,怕是祖宗八代也要伴着酒意,全同人说尽了。
「云姑娘还有旧伤,别闹过头了。」终于,沉默许久的傅无痕出声替她解围。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腾玥两腮晕红,笑中似带着愠怒的味儿,嘴里塞了一
大把旁人听不清的咕哝,脚步跟着往外移。
不知自己恍惚走了多久后,腾玥才停下脚步,双手扶在栏廊上,醉眼蒙陇地打
量着檐下高挂起的红灯笼。
好美!红灯笼缀得四周亮如白昼,虽不及宫里的红纱灯精致、也不及王府里的
灯美,但沿着长廊绵延挂上,却也似条发亮的红锦带,绚烂至极。
「额娘……」一想起豫亲王府,腾玥心底压抑的思念伴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
出。
霍地,远远一道颀长身影稳步是来。
天边那一轮明月,月华不减地全洒泄在他的身上,为他孤寂的身影染了几许清
冷的月色。
她迅速地抹去泪水,努力瞇起眼,直到醉意蒙陇的眸光停滞在眼前突然定住的
身影之上。
「瞧什么瞧得这么仔细?」
月光、灯下,她泛红的肌肤彷佛漾着能掐出水般的柔光,傅无痕直直揪着她,
急促的心跳已难按捺。
今天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髻下的长发以枣色绸布拢成一束,软软地垂在一身
浅色碎花的鹅黄短衫上;粉紫色的衫挂绣着素纹,上衫袖口、挂衫及紫色宽腿裤管
全镶着枣色滚边。
她清雅的模样,美得让他怦然心动。
听到熟悉的嗓音,腾玥失焦的眸子终于将他的轮廓完完全合纳入眼底,指着眼
前的男子嚷道:「哦!你不帮我,还有脸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