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她懒得搭理他冷漠的态度,无视他板着冷峻的脸孔,企图蹭在他身旁
撒娇、耍赖,而他竟也诡异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不懂,童年时,她的眼泪对他无效,但长大后,为何她的娇声娇语却所向披
靡,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傅无痕不敢多想,正打算迈步离开的瞬间,急促的脚步声却犹如一阵疾风袭至
眼前。
男子一见着傅无痕,踉跄跌撞奔上前,在离他不到几步的地方单膝跪地,禀报
道:「大当家,亭四回、回来了。」
腾玥打量了对方一眼,才发现眼前的人是那日与她有一面之缘的晋九爷。
这时晋九爷的气息未定,胸脯剧烈起伏,鼻尖也悬着一颗颗豆大汗珠,让人强
烈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氛围。
「他在哪里?」傅无痕询问的语调依然平淡,但眸底已经变得深沉。
晋九爷深吸了口气,语带哽咽道:「大厅。」
「留在这里不准出去。」他侧过脸,双目别具深意地曾向腾玥,冷冷吩咐。
腾玥默默地看着他,瞬间也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
不待她反应,傅无痕扬袖一甩,沉稳的脚步不疾不徐地跨出小院。
白色桂花飘在傅无痕的肩上,将他的背影衬托得分外孤寂。瞬间,腾玥觉得,
两人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因现实,宠立起一座高墙。而她……无法跨越。
天色渐暗,逐渐隐没的落日余晖,映出倦鸟归巢的情景,在半枯半荣的秋草、
林木间洒下一层淡金光采。
迎向那沐浴在金光中的璀璨,傅无痕瞇起眼眸,静静伫立在窗边低喃着。「行
动失败了……」
稍早前,因刺杀行动失败被捕的亭四,奇迹似地逃回组织,他满身鲜血,全身
尽是恶战后的伤痕。
等不及大夫赶来为他治疗,亭四努力抽动着嘴唇,气若游丝地附在傅无痕耳边
道:「大当家……他……是会里的人……是……」
答案未出口,亭四便断了气,浑身是血的冰冷身躯就倒在傅无痕膝上。
老太爷兀自静静地抽着烟管,隐在吞云吐雾中的脸,迷蒙得让人瞧不出他此刻
的想法。
像是呼应屋内的沉重,偌大的院子里同样鸦雀无声,只有几棵大梧桐随风抖着
光秃秃的枝哑,发出格格的声响。
此刻寂静的屋里,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沉讥地宛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