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阿哥不发一语地瞥了她一眼,不假思索地退回他孤寂的世界里。
腾玥怔了怔,若是以前,她会失望地在他面前故意号掏大哭,但现下她不会哭
了,因为她知道,十八阿哥不像其它人,他只会漠视她的眼泪……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也许是一夜折腾,再加上被那个冷面大当家扰乱了
心绪,使得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蒙眬状态。
直到旭日东升,曙光照到了她的眼皮,她才惊觉,天已经亮了。
腾玥睁着眸、抱着被子,有些佣懒地赖在床榻上,思索着今天该做些什么事,
才能消除心里那不开心的情绪。随着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来飘去了好半晌后,她才起
身,简单做了梳浣,并为自己梳发。
没有婢女在一旁伺候,她只能随意为自己梳了个发样,髻下的长发以枣色绸布
拢成一束,露出一对白里透红的小巧耳垂。她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瞧瞧,说不上好
看或难看,总之就是松垮垮的,保证风一吹,就会散乱。
不过再怎么样,也强过披头散发啦!
她审视着铜镜里那一张眉目清新的素净小脸,自嘲低笑了声。不晓得额娘及大
哥瞧见她这素肌淡眉的清新模样,会做何感想?
她叹了口气,不敢放任自己去想过往的事,这寥寥落落的日子,比豫亲王府的
生活无趣许多,却也让她不得不适应没有人伺候的日子。
勉强拉回思绪,瞧着外面的好天气,她准备把积了几日的衣物给一并洗净。
其实来到这里之后,浣衣对她而言是件极苦的差事,衣衫袍挂浸了水后比石头
还重,每每勉为其难的做完这档苦差事,她就必须躺在炕榻上休息大半天。今天就
姑且借着洗衣服,来宣泄心里的闷气。
一股劲地把衣裳全丢进盛着水的大缸后,她便拿起一根大桩在里头搅和着。
突然,一抹充满好奇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云姑娘,妳这是在腌咸菜吗?」
她猛地回过神,红唇一蹶,嗔了武略之一眼。「都一样,浣得干净就好。」
武略之瞧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莫名地就被她的气势给慑服,乖乖闭上嘴。
「你怎么来了?」搁下大木桩,腾玥侧头向他问着。她还记得上一回武略之为
了帮她,还被冷面大当家数落了几句。
她这么一问,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云姑娘忘了过些日子是中秋吗?」
腾玥黯然一笑,心头直觉得郁闷,原来转眼间已快到中秋了,难怪她想家想得
紧,看来今年她与家人是无法月圆人团圆了。
「老太爷说今年要热闹热闹,解解大伙儿的思乡之苦,大家正提早准备过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