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她冷冷地开口。
“还是披着,喝完汤赶快回舱房换下湿衣服。”他拉下身上的毯子,体贴展现他男子气概地要为她添一件毯。
水蕴霞看穿他的意图,迅速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司空禹蹙了蹙眉,紫蓝深眸透出浓浓的疑光。
她隐着心中鼓动的躁意,努力深呼吸,用力汲取更多新鲜空气,试图恢复平静地宣布。“你,从现在起离我十步!不、不,离我一百步远,如果你敢再靠近我我、我……”
“那个以后再说,如果你不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懒得听她碎碎念,司空禹脚步一跨,直接拉近两人的距离。
她还没估量出两人该有的距离,司空禹已率先打破她宣示的“领土范围”,此刻两人根本是“零距离”的贴近。
水蕴霞瞪着他,尚未回神便感觉腰上多了双手,紧接着双脚离地,眨眼间她整个人已被拽至男人的宽肩上。
“司空禹——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尖叫、大喊,不知道这可恶的海盗头儿又想对她做什么!
“如果你想叫醒船上所有的人,我也不反对。”他侧过头,调侃的说。
水蕴霞脸微热,嗓门下意识缓了缓。“那你……你要做什么?”
“要你感恩图报。”他侧过脸,张狂的紫蓝深眸落在她的唇上,沉哑的低嗓伴随他暖和的鼻息,一字一句掠过她的耳际。
轰的一声,让水蕴霞僵愣住,他似纯酿好酒的嗓音挟着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在瞬间将她的思绪炸成碎片。
他说什么?他要她感恩图报?
此时,司空禹宽衣露出精壮身躯、紫蓝深眸透着淫邪眸光朝她节节逼近的画面霍地冲进脑海。
她心一凉,双脚拼命在空中踢动,活像是只刚被捕上岸的美人鱼般惊慌。
”我不要、我不要感恩图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吼着挣扎着,努力想甩脱他的钳制。
司空禹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脚步依旧不受影响地往舱房走。“要你报恩有这么为难吗?”
水蕴霞咬着唇,沮丧地觉得自己似被猎人困住的小兽,已注定逃脱不了猎人的魔掌。“你别得意,如果你敢碰我,我一定把你剁了,一块一块丢到海里喂鱼,要不就先毒死……”她低喊威胁着,歹毒的想法一个个冒出脑子。
“谁碰谁还不知道呢?”司空禹笑了笑,知道她一定误会了什么。
他不过是要麻烦她替他上个药罢了,她却激动的好似他要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他哭笑不得。
“头儿,热水、金创药及干净的棉布全搁在你舱房了,肩上的伤你就自己处理吧,我还有事得忙。”巫循话一说完,识相地便直往舷梯上而去。
司空禹点点头,水蕴霞却挣扎地喊出声。“你——巫循,不准走!”顾不得自己像布袋一样被司空禹扛在肩上,水蕴霞尖声嚷着。
巫循脚步定在舷梯边,回身瞅着她。“霞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不准走!”她听到了,巫循准备的东西应该是要给司空禹上药用的,逮住这个机会,她要趁机脱离魔掌。
巫循扬了扬眉,富有兴味地说:“不能不走,鬼船和渔船间的浮板未撤,我得跟着大熊上船看看状况。”
虽然是秉着“闲事莫管”的船规,但这规矩既已被水蕴霞打破,他们就当做善事,再做最后一次巡逻。
“不、不用,你的头儿受伤了,你得留下来替他上药……”水蕴霞急忙开口,深怕他会弃她不顾。
巫循朗笑道:“不用紧张,头儿伤得并不重,不过就算你帮他包得很难看,我想他也不会有意见。”
水蕴霞瞠大眼。“我……包扎?”
那可爱又疑惑的模样让巫循抑不住朝她眨了眨眼。“当然,如果你想为头儿额外加点服务,我也不反对。”
顿时,漫天红潮染红了她娇美的容颜,她苦无东西可掷,只得吹胡子瞪眼地显示她的不满。
这鬼船上的人都和司空禹一样可恶!
瞧两人聊得起劲,司空禹嘲弄的嗓音里,掺入一丝僵硬。
“要不要请少咏替二位沏壶茶、备茶点,坐下来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