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就遇上这好管闲事的男人,坏了她的计画!
她的眉似缠上绵结,纠结到让他想抚平那紊乱,司空禹剑眉飞挑,慢条斯理地道:“你只说会杀了我,可没说别让我救你。”
水蕴霞想反驳、想抗拒,却使不出半点力,终究只能睁着双水眸,朝他迸射出怒光。
他高深莫测地静静瞅了她好一会才道:“待你恢复了体力再同我斗吧!”
舱房中陷入短暂的沉默,温缓的浪击交织着呼吸回在耳畔,像极了潜入深海中的声调,让她莫名的安心……
“她……是晕了或睡了?”司空禹倚在舱房门板上,紫蓝色的深眸让人探不出半点情绪。
“死不了。”巫循杵在榻旁,瞥了姑娘腿上的伤口一眼,不把脉也不诊察,朗笑地直接说出他以目断诊的结果。
司空禹已经太习惯他“独特”的看诊方式。“那交给你了。”
巫循点了点头,双手利落地拆掉绑在姑娘腿上的布,准备处理伤口。
“别让她腿上留下疤。”司空禹声调沉稳清晰地吩咐。
这么大一个口子,要不留下疤还真得细心照料。巫循挑了挑眉,唇上扬着古怪的笑容,为头儿搁在姑娘身上的心思感到诧异。
船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头儿不是一个热血之人,或许是环境使然,他虽重义气,待人接物却又显得过度淡然。
他永远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有一种早将生死置于度外的超然。
而他们所知晓的是,头儿唯一在乎过的“女性”是他的娘亲送的鹦鹉——“公主”。
听法罗朗说,“公主”几乎是跟着头儿一块长大的,一人一鸟,一起牙牙学语形影不离。
可惜在几年前鬼船行经某个海域时遇上了暴风雨,“公主”自此下落不明。
那一次头儿发狂失控地差点毁了一艘船,之后,便再也没见他的情绪有多大的起伏。
“那待姑娘养好伤后要送走或留下?”
“留下。”他毫不犹豫地答。
巫循听到他的答案,陡地愣了愣。
“你那是什么表情?”司空禹扬眉淡问,深魅的眸中漾着难测的情绪。
听到头儿不愠不火的冷淡语气,巫循身上的汗毛竟不争气地立了起来,脑子则飞转着上一回同头儿比试时被踹飞的惨状。
“只是不明白这姑娘上船的目的?”巫循强作镇定地开口。
在“啸夜鬼船”的人几乎都有自己的目的,头儿如此珍视眼前的姑娘,让他有些好奇,姑娘留在船上的目的是什么?
司空禹略顿,迟疑了好半刻才耸了耸肩。“我也想知道。”
巫循愣住,喉间险些失控滚出笑声,或许头儿只是不愿承认心里某些情绪吧!
他勉强压下笑,继续为姑娘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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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的微光透过窗洞,照在姑娘柔美的轮廓上,雅致的秀眉、长睫,加上日渐红润的粉颊、朱唇,她有一张天生丽质的姣好面容。
司空禹立在榻旁,瞅着占据自己睡铺好些天的姑娘,蹙起了眉。
算算救她回来已经有五日之久,“啸夜鬼船”都已离开中原,往北航行了好几日,怎么她还没醒?
司空禹的思绪才转至此,榻上的人儿便嘤咛了声,未多时她睁开了晶透的眸子怔怔望着他。
他是谁?水蕴霞轻蹙眉,水澈的眸蒙上一层迷惑。
男子的身形结实,身上利落的线条可以看出是经年累月的劳动得来的,可他肤色却偏白了些、发色是深栗色,挺直的鼻梁、异色的深眸,五官俊朗而出众。
这男子的模样……似乎有点眼熟。
水蕴霞尚未想透,司空禹别具深意地问。“看够了没?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海风透过窗扬起他未束的发,随着傲慢、飞扬的眉形更加深了他身上桀骜不驯的粗犷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