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朝政纷乱,高官遭杀害的消息时有耳闻。原本他想一举两得,藉著早已该嫁人的女儿,寻个足以庇护他的良婿,偏在这节骨眼上,女儿为了亲事做出惊天动地之举,他怎能不急?
怪哉!袁浪行冷哼了一声,讽刺地问。“莫非你家闺女貌若无盐女?”
“虽不及国色天香,却也清秀可人,就如同山西杏花村的‘汾酒’,玉洁冰清、清雅甜润。”思及女儿可人的笑脸,宋育说得陶醉。
这位老者的话实在矛盾得紧,女儿既非无盐女,又怎么会将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托与陌生的他?
“我要酒,不要女人。”他冷冷地扬唇,并不打算深究老者的意图。
“入赘咱们宋家,包你有喝不完的酒。”宋言语气慎重无比。
“温一坛酒,我付银子给你。”
此处风光甚佳,他只想寻个幽静处,自在地饮酒。
“若论温酒技法,宋某还略轮自家闺女一筹。”宋育继续游说。
袁浪行耐著性子再次说道,语气透著一丝微愠。“温一坛酒,我会付银子。”
若非贪那温酒的口感,他不会同老者杵在这里瞎耗。
然而,宋育横了心嫁女儿,本想搭著男子的肩,好好劝说一番,无奈男子身形高大,迫得他只能缩回手,闷闷地问。“不知浪爷家中是否有高堂?家在何处?”
袁浪行挑起俊眉,心头扬起久未波动的情绪。“我说过,我要酒不要人。”
基本上,两人的对话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毫无交集。
见他态度如此笃定,宋育暗咒了几声才道:“我宋育可不随便温酒请人的。”
“请大人温酒要花多少银两?”懒得听他废话,袁浪行目光稍敛,心情恶劣。
看清老浪的需求,宋育发挥老奸巨猾的本事,就地拿起乔。“尚且要看本官的心情如何。”
袁浪行双臂抱胸,眸底闪著两簇火花,方才一小杯温酒已引出他肚里的酒虫,若再与这莫名其妙的老者争执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控扭掉对方的脖子。“也罢,既然──”
霍地感受老浪不受羁绊的率性,宋育这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快,以致错估对方。
思绪飞快流转,他退而求其次道:“浪爷别恼,本官也非有意为难,既然浪爷无意娶妻,那……也无妨,不过,本官有一事相求。”
女儿才离家一天,真要费心查寻实在不难。
或者他先以酒与钱财利诱老浪,让他上路追寻女儿的踪迹,若真寻著了,说不准亲事也有著落。
袁浪行懒懒地瞟了老者一眼,耐著性子,摆明了只给他一次机会。
“咱们家闺女正巧‘远游’,假若浪爷愿意代本官寻女,本官愿特意为你温酒一坛,事成后本官再赏你五百两。”
他略微一愣,心想,眼前的老者若不是病得极重便是醉得语无伦次。
“你到底要寻女?还是嫁女儿?”
宋育摆了摆手,眸底藏著几分笑意、几分狡诈。“现在请你寻女。”
冷下脸,袁浪行紧绷著下颚问。“为何是我?”
“你武功好。”宋育答得简扼,笑容诡异。
“我武功不好,轻功不错,只是为了方便逃命。”他微笑回应。
宋育瞥了他一眼,神色变得十分复杂,沉吟了片刻才慎重道:“不像。”
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开口。“承蒙大人看得起,可惜,老浪没空管他人闲事。”
宋育过度“垂涎”的态度让袁浪行心生疑惑,难道他是“那头”派来的杀手?
没料到他会拒绝,宋育瞠目结舌地迎向老浪眸底那带著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猛然惊觉,这男人并不如他所想像般好掌握呐!